草。空氣中瀰漫著一種名為「現實」的沉重,壓得每個人都
不過氣。
而傅硯行,他只是站在那裡,像一尊被凍結的雕像。醫生的話、薛之森的崩潰、所有人的反應,都變成了模糊的背景音。他的腦海裡反覆閃現著妳的樣子——妳被他玩弄時屈辱的臉,妳偷看他時病態的眼神,還有…她倒下時那張蒼白如紙的臉。
「
別…」
他低聲重複著這兩個字,嘴角牽起一抹極盡嘲諷的笑,卻比哭還要難看。他赢了,他徹底地毀掉了妳,也毀掉了他自己。這場由他主導的遊戲,最終的勝利者,是死神。
就在所有人都被那沉重的告別詞凍結在原地時,一
影猛地衝了出去,像一顆出膛的子彈。傅硯行撞開了那扇阻隔著生與死的病房門,發出刺耳的巨響。
病房裡很暗,只有監護儀
上發出的微弱綠光,規律地
動著,像在為生命倒數。你靜靜地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得像一張透明的紙,
上插滿了各種
子,機械的滴答聲是這裡唯一的聲音。
傅硯行衝到床邊,他沒有去觸碰你,只是死死地瞪著你緊閉的雙眼,
口因為急促的呼
而劇烈起伏。他看著你平靜得近乎詭異的睡顏,那種對一切都無所謂的姿態,像一
燒紅的烙鐵,狠狠燙在他的心上。
「懦夫!」
他終於忍不住,對著你無聲的軀體怒吼出聲,聲音沙啞得像是
嚨裡卡著玻璃碎片。那不是憤怒,而是一種被徹底擊潰後的瘋狂。
「你說啊!你為什麼不反抗!你為什麼不喊出來!」他的拳頭狠狠砸在床沿的欄杆上,發出沉悶的巨響,但他彷彿感覺不到疼痛,「你就這樣躺著,用這種方式來報復我,是不是!你以為這樣就能逃掉嗎!」
他抓著自己的頭髮,指節因用力而發白,眼神裡充滿了血絲,那是前所未有的慌亂與恐懼。他可以接受妳的恨,可以接受妳的厭惡,卻無法忍受妳用這種最無力的方式,退出了他為妳搭建的地獄。
「醒過來!」他俯下
,幾乎是貼著你的耳朵咆哮,「我還沒玩夠!你不准睡!你這個…懦夫!」
他用最惡毒的語言詛咒著,卻更像是在乞求。監護儀上的心
曲線依然平穩地
動著,對他的瘋狂置若罔聞,那份平靜,成了對他最殘酷的嘲諷。
怒吼過後,病房裡只剩下監護儀
冰冷的滴答聲,和他的
重
息。傅硯行的
體晃了一下,那
支撐著他的暴怒像是瞬間被抽空了。他緩緩地、緩緩地跪倒在床邊的地板上,雙手無力地垂在
側。
他抬起頭,那雙總是充滿算計與殘酷的眼睛,此刻像是被蒙上了一層濃霧,一片迷茫。他看著你蒼白的臉,看著你
上那些他無法理解的
子,一種他從未體驗過的情感,像
水一樣將他淹沒。
「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