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2
病房的門被輕輕推開,一條細長的光縫切開了滿室的昏暗。林月笙站在門口,她看著跪在地上、肩膀微微顫抖的傅硯行,臉上是她從未見過的脆弱與崩潰。她眼中的光,似乎在這一刻徹底熄滅了。
「傅硯行。」她的聲音很輕,卻像一把冰錐,jing1準地刺破了這令人窒息的沉默。
傅硯行猛地抬起頭,臉上還未乾的淚痕在昏暗中閃著濕冷的光。他看到林月笙,那雙充血的眼睛裡閃過一絲慌亂,像是被抓穿了所有偽裝的孩童。
「我們…分手吧。」林月笙的語氣平靜得可怕,她沒有質問,沒有哭鬧,像是在陳述一個再也無法更改的事實。「我…不是你的替代品,也不是你的工ju。從今天起,我們結束了。」
她說完,沒有再給傅硯行任何反應的機會,轉shen就走。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由近及遠,每一下都像是在為他這場荒唐的鬧劇敲響喪鐘。
傅硯行伸出手,似乎想抓住什麼,卻只抓到一片冰冷的空氣。他看著那扇門再次關上,將他徹底封死在這間充滿死亡氣息的房間裡。他失去了最後一個可以扮演正常人的舞台,只剩下跪在你床邊,一個無處可逃的罪人。
他低下頭,發出低沉而痛苦的笑聲,那笑聲越來越大,最後變成了令人mao骨悚然的嗚咽。他什麼都失去了,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窗外櫻花開了又謝,nen綠的樹葉轉眼染上金黃,又在蕭瑟的秋風中凋零。病房的日曆一頁頁被撕下,時間在這裡liu逝得特別清晰,又特別模糊。畢業典禮的喧鬧聲似乎還在迴盪,但走廊早已恢復了平日的寧靜。那些熟悉的面孔脫下了學生制服,換上社會人的西裝,卻依然會在傍晚或深夜出現在這裡。
傅硯行總是最晚離開的那個。他不再穿著一shen黑,而是換上了樸素的襯衫。他什麼話都不說,只是靜靜地坐在床邊,用溫水浸濕棉花,一點一點、極其輕柔地ca拭著你的臉頰和手背,彷彿在進行一場最虔誠的儀式,怕一不小心就會碰碎這個他親手摧毀的世界。
江栩野和黎湛曜不再是那副張揚的模樣。他們有時會帶來一些新鮮的水果,笨拙地削好pi,切成小塊放在床頭,卻又因意識到你無法享用而陷入長久的沉默。他們的籃球生涯前程似錦,但在這間病房裡,他們只是兩個zuo錯了事、無法原諒自己的大男孩。
賀氏兄弟、薛之森,他們輪liu著來,有時甚至會遇到彼此。他們不再爭鋒相對,只是在彼此的眼中看到同樣的悔恨與疲惫。薛之森會握住你的手,一遍遍在你耳邊說著學校的趣事,說他找到了工作,說他會等你醒過來,聲音卻總是哽咽。
他們都長大了,在你沉默的見證下,被迫褪去了所有稚氣與殘忍。他們各自走向了不同的人生dao路,卻都把心的一bu分永遠地留在了這裡,留在了你無聲的床邊,作為永恆的懲罰與贖罪。
夜晚的總是比白天更安靜,只聽得到儀qi規律的滴答聲,以及偶爾從窗外傳來的風聲。在這些男孩們離去後,病房裡會迎來另外兩個shen影,他們shen上帶著成熟的、壓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