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晕船，看见海就想吐。”

        秦慎予眸色幽深，黯淡如寒渊。为什么在他面前，戚素扬总会找一些奇奇怪怪的理由搪敷衍，他和她就像两块同极的磁石，每次的靠近，都是远离。除非，玉石俱焚。

        还好，很快就到了家，在小区附近，“秦总，在这停就好，前面修路，你这车底盘低，容易刮蹭。”戚素扬叫停了车，按开安全带利落地走了下去，“谢谢秦总，回去路上小心。”说罢，戚素扬干脆地转离开。

        “素扬，等等…”秦慎予从背后叫住她，她驻步转，秦慎予拿出方才她在商场试过的香水和手链，他将巧别致的包装袋递到她面前，“之前，不知你喜欢什么，送的礼物有些冒昧，这些请你收下。”戚素扬最怕这种场景，还是在自家附近！她环视四周生怕碰到什么熟人。看来，秦慎予是真的不懂喜欢和尊重的边界。

        既然他屡次三番用轻浮态度进犯自己，倒不如借此机会断个干净。戚素扬向来讨厌不明不白地“抻着”别人，于是一脸正色，无畏地直视他“不好意思，秦总，我不能收。”她字字珠玑，掷地有声，“无功不受禄。”

        “素扬，我喜欢你。”被她再次拒绝，秦慎予也不再迂回曲折，直接表明心迹。这几个字在戚素扬本就着微波的心海，霎时衔起狂澜。

        “我知。”她强稳住心态，语调庄重，丝毫不见先前温存怯懦之态，她势要不留余地，“我们不合适。你的女朋友不是跟你旗鼓相当，就是需要你的金钱和资源投喂。我不是这两者之一！我不进你的圈子，你也不会忍耐我的平凡，况且你送得礼物都太贵重，我还不起。”戚素扬的美璨丽夺目，却荒谬地自称平凡，这个理由既生又决绝。

        “你只需要知我喜欢你，”秦慎予首次会到在一个女孩上的束手无策，他妄图化她的决然，“送这些是我心甘情愿的，不要介意那么多。”

        “谢谢你的喜欢，”她依旧义正辞严，不卑不亢，“你也需要知，我对待感情很苛刻，不只是被喜欢，”她的重音落在“被”字上，其义不言而喻，“这就是我们不适合的地方，”话音未落，戚素扬奉上一抹礼貌微笑，“以后就别再联系了，再见。”她微微颔首，再次转离开。

        望着戚素扬的背影，秦慎予很想将她拉入怀中，他想亲吻这个女孩，不，是这世上唯一让他魂牵梦萦的女人！他想攫夺尽她拒绝的力气，想知那双倔强的会不会在他的舐吻中变得柔。他长久愕然，伫立原地。以往的关系里，只要他肯向前一步，无论是物质的诱惑还是情的化，在他无比优越的外在加持下，向来无往不利。对感情，他甚至从未曾执拗过，而她的心为什么会对他筑起这万仞高墙。

        干净漂亮的决断让戚素扬觉得轻如燕，她自从知秦慎予的份后，心里就像压了一块巨大的石，她跑着抄小路回了家，心中对自己方才的表现颇为自矜！要说秦慎予的追求于她而言最大的用可能就是—她可以指着电视上沈晴姿，向未来的男朋友嘘“她曾经那个深情的神秘男友追过我！个子很高，长得巨巨巨巨帅！他为我辗转反侧，寤寐思服！被我义正严辞拒绝了！”她窃喜，“真的是可以好多年的事！”

        回到家，戚素扬将秦慎予所有联系方式删除殆尽，她如释重负，惬意地走进厨房帮妈妈打起下手，“下学期可以实习了吧。”裴芝毓问。

        “是啊，我想去你们单位。”

        “你们杨老师怎么说？能去省剧院肯定比在这里好。”

        “不要嘛…”戚素扬从背后搂住妈妈的腰，垂下依偎在妈妈的肩上，“我就想永远跟你在一起！不许推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