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旭。"幽暝玩着他睡衣的抽绳，"你心声好吵。"

        小旭的手一抖，风机差点掉地上。幽暝趁机转抱住他的腰，耳朵贴在他腹："现在更吵了！"

        该推开他的。小旭想。社交恐惧症患者应该讨厌这种接。但他的手却落在幽暝发，轻轻了："……妖怪的听力都这么好吗？"

        "才不是！"幽暝抬，金瞳亮得惊人，"哼……"

        话没说完，他突然打了个嚏，炸开的尾巴扫到小旭的小，的。两人同时笑出声，那点微妙的氛围像泡泡般破了，却留下甜腻的糖渍。

        关灯后，小旭在黑暗里睁着眼。幽暝的尾巴又悄悄缠上他的手腕，温的绒随着呼起伏。他想起心理学课本上说，21天能养成一个习惯。

        而他已经习惯幽暝61天了。

        窗外，一只夜莺在梧桐树上啼叫。小旭轻轻了腕间的尾巴尖，听见幽暝在梦里咕哝着模糊的呓语。月光淌进来，照亮床那本被合上的日记――最新一页的墨迹还未干透，隐约能辨认出后半句：

        "……幽暝今天又把尾巴进我手里，而我竟然觉得，就这样也不错。"

        春末的校园里，樱花开始零落成雪。小旭第无数次停下脚步，等待被路人围住的幽暝。那个红发少年正站在花树下，茸茸的耳朵在阳光下泛着金棕色的光泽，尾巴随着摄影师的指令摆出各种造型。

        "小哥哥看这边！耳朵再竖起来一点！"

        "可以比个心吗？太可爱了！"

        "请问兽耳是在哪家店买的？好真！"

        幽暝游刃有余地应对着各种要求，甚至主动指导起拍摄角度："这个光线不行，本大妖的金瞳要在45度侧逆光下才好看。"他说着熟练地调整站位，尾巴在后划出优美的弧线。

        小旭抱臂靠在远的树干上，相机包沉甸甸地坠在腰间。这本该是他最熟悉的场景――过去两个月，他的手机相册里存着上千张幽暝的照片。但现在，那些独家影像正在变成全网共享的网红素材。

        事情要从两周前说起。摄影社社长把幽暝的湖边照片发到微博后，"兽耳美少年"的话题像野火般蔓延。当有人质疑耳朵真实时，幽暝直接在直播里表演了耳朵360度旋转――这个视频在某站播放量三天破百万。

        "是福瑞装啦！"幽暝对着镜理直气壮地撒谎，尾巴却诚实地缠住小旭的手腕，"我cos的是小熊猫拟人！"

        于是现在，这只本该隐匿份的小熊猫妖怪，反而因为"超还原的兽耳装扮"成了校园红人。小旭看着又一群女生尖叫着跑向幽暝，默默转走向图书馆。

        ――

        宿舍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小旭盘坐在床上，笔记本电脑的光映在他面无表情的脸上。《今天拍到小熊猫了吗》的账号页面停留在两周前的更新――幽暝趴在窗台上打盹的背影，尾巴垂在夕阳里像条淌的蜂蜜河。

        评论区早已炸锅：

        大大求更新！

        没有小熊猫看我快要死掉了

        听说原型是你们学校的cos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