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下手为强（1）

        她特意挑了他家一楼那间平时不常用的浴室，想着这样至少能清静些。

        热水从touding冲刷而下，洗去满shen的雨意，她顺带把tou发也洗了。

        洗完时，换上了客房里自己的睡衣，淡粉色的棉布料，松松垮垮地披在shen上，领口因为洗澡的蒸汽有点敞开，lou出锁骨，shi漉漉的发丝贴在脖颈边。

        她踩着柔ruan的拖鞋，端着mao巾边catou边走上楼。

        走到二楼拐角时，正好碰见了程母，药香先一步缠了上来。

        程母正坐在客厅的灯下泡药，见到她时眼角漾开细纹，像看待自家女儿般亲切。

        “眠眠，洗好了啊。”程母笑yinyin地招呼，随手倒了一杯冒着热气的药茶，递给她，“刚刚淋了雨，喝点nuannuanshen子。”

        许若眠愣了一下，乖乖伸手接过，雾气熏得她睫maoshi漉漉的，熏染出了些许红意。

        “谢谢阿姨。”她捧着杯子小口啜饮。当归的苦涩在she2尖漫开，让她微微蹙眉。

        “昭野最近没惹事吧？上周班主任说他又逃课了。”程母突然压低声音，往她手里又sai了杯茶。

        许若眠手一抖，茶水险些泼出来。

        她总不能说上周还见到他和一群小跟班翻墙逃课吧。

        “应该……没有吧。”她垂下眼睫，盯着杯中晃动的倒影，“高三课程紧，他可能去图书馆自习了。”

        这话说得她自己都心虚。程昭野去图书馆？怕是去网吧打游戏还差不多。

        程母了然地拍拍她的手：“那孩子就听你的话。帮阿姨多看着点，别让他跟那些混混学坏。”

        “来，帮阿姨带一杯上去，给昭野。他屋子在楼上，灯还亮着呢。”

        “……啊？”她一滞，心tou有些慌。

        可在长辈面前，拒绝的话说不出口，只能点tou应了：“好。”

        她一手抱着自己那杯药茶，一手小心端着另一杯，shi漉漉的发丝垂在肩tou，走向二楼走廊。

        ――

        走廊灯光nuan黄，她的影子被拉得修长，睡衣薄ruan，衬得shen形清瘦，纤细的脚踝在ruan底拖鞋里无意识地相互蹭了蹭。

        许若眠咬了咬chun，总觉得心tiao声大得有些扰人。

        她端着水杯走进卧室，室内空寂，只有浴室的门feng下透出光亮，水声淅沥。

        “程昭野？”

        没动静。

        她抬高声音，又喊了一句：“程昭野，你在吗？”

        水声仍旧哗啦啦响着，好像完全被无视。许若眠心tou一紧，眉心蹙了蹙――不会晕在里面了吧？

        她走近几步，停在磨砂玻璃门前，屈指轻轻叩了叩：“喂？你到底有没有听见啊？”

        这一次，水声忽然停顿了一瞬。

        短暂的寂静中，一声极低极沉的chuan息从里面渗了出来，裹着shi漉漉的水汽，熨帖着她的耳廓hua过。那声音压抑得厉害，仿佛某种濒临失控的情绪又被强行按捺下去。

        许若眠没听清，愣了一下，以为是幻觉，忍不住又喊：“你不说话我走了。”

        话落她转shen就想离开――毕竟他也没说要她等。

        可就在这时，浴室里又传来一声闷响，像是有什么东西hua落砸在地砖上，伴随着一声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