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雨季（7）

        许若眠心口一紧，还没反应过来，话也没说出口。

        “嘭――”程昭野毫不客气地摁断了电话，指尖青jin微tiao。

        他转过tou，目光沉沉地落在她泛红的眼角，声音里的戾气突然就淡了几分，带着一种烦躁的克制：“别用这种表情跟他说话。”

        说着hou结gun动了一下，别开视线：“看着就难受。”

        许若眠瞪大眼，怔在原地，声音发颤：“那是……我哥。”

        程昭野笑了一声，笑意却凉薄：“哥？几年都不lou一面的人，也pei让你难过？”

        话音冷得刺骨，他低toubi1近她，几乎将她困在门口窄窄的空间里，雨水和他shen上的热气混在一起扑面而来。

        她的心口狠狠一tiao，慌乱中后退一步，却被他顺势握住手腕，力dao紧得几乎要把她拽走。

        “程昭野，你――”她急急出声，想挣扎，却被他黑沉的眼神bi1得声音哽住。

        外面雨声倾盆，天地间像只剩下他的呼xi与她急促的心tiao。

        程昭野眯起眼，声音却哑得厉害：“别哭了。”

        外面暴雨如注，而他的拇指摩挲着她腕间细nen的pi肤，温度灼人。

        “以后，”他顿了顿，别开脸，“少理他。”

        ――

        电话那tou骤然被掐断，只剩下“嘟――嘟――”的忙音。

        许宥齐指尖一紧，手机差点被nie碎。

        他正站在落地窗前，西装革履，领带却松垮地垂着，勾勒出几分罕见的颓唐，眉目深刻，鼻梁高ting，轮廓英俊得冷冽而锋利。

        窗外是吞噬一切的异国霓虹，繁华又虚无，却都比不上那一声带着水汽的“许宥齐”更能攥住他的心脏。

        ――几年没听到了。

        hou结艰涩地gun动，他缓缓转shen，目光沉甸地落回书桌。桌面上摆着一个相框，边角已被摩挲得泛白。

        照片上的少女穿着藕荷色纱裙，颈间缀着细碎的星光，正对着镜tou抿chun浅笑。眉眼弯弯，纯净得不像话，像是未经世事沾染的初雪。

        是他特意让人拍下寄来的成人礼照片。

        他送了最名贵的珠宝，最jiao艳的玫瑰，砌成一座空dong的城堡，却唯独不敢拨通那电话。

        他阖眼一瞬，指腹细细摩挲着照片上的笑脸，可眼底翻涌的，却是深不见底的暗chao。

        他的眠眠长大了。像初绽的玫瑰，花ban柔ruan，色泽诱人，引得蜂蝶蠢蠢yu动。

        男人低低吐出一口气，照片被他重新放回桌面，掌心却迟迟不愿离开。

        半边脸隐在夜色里，手机屏幕的亮光映在他冷峻的轮廓上。

        桌上那张皱得不成样子的照片，被他重新压在一本文件夹下。文件封面印着醒目的字样――《亚太总bu回迁可行xing报告》。

        电话声再响起，是助理的。

        “许总，关于总bu迁回的事，董事会那边已经初步通过了，下周会有一份最终的投资评估报告，需要您亲自签字。”

        男人嗓音低沉：“我知dao。”

        “国内那边政府的支持政策也在谈，您之前看中的地块，已经列入新区规划，税收减免条件也非常优厚。只是……”助理顿了顿，“只是您真的确定吗？把总bu迁回去，意味着整个海外的资源要重新整合，压力不小。”

        许宥齐手指轻敲着桌面，动作不紧不慢，眼神却极为冷静：“这一步迟早要走，提前也好。市场在东，机会也在东。资源分散得越久，成本越高。”

        可等电话挂断，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