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在这时,耳畔冷不丁响起江夏王今日那番关于“清白”的话语,她心尖猛地一颤。
桓靳淡淡睨他,心中已然明了――
昔日桓靳并不愿她再度怀胎,还曾命太医院研制避子香。
如今她被拐出一趟便大了肚子,他会不会生疑?
听出他话里的坚定,沈持盈这才彻底卸下防备,整个人埋进他怀中,满是依恋。
“是!”蒋斌忍俊不禁,随即轻手轻脚退出院门外。
便是锦衣卫再手眼通天,也颇耗费不少功夫,才顺利寻到准确的方向。
昨日破门前,他曾吩咐蒋斌派人看好虎儿。
听到这话,沈持盈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
她抓住他衣袖,抽泣着解释:“这两个月里,臣妾害喜得极厉害,子虚弱得很,绝未被任何人染指过!”
桓靳却顿了顿,话锋一转:“所幸你昨日及时击杀逆贼,勉强算功过相抵。”
这般模样,倒与方才窝在她怀里的虎儿如出一辙。
她越想越慌,当即举起三手指发誓:“臣妾保证,腹中胎儿绝对是陛下的!陛下可千万别听江夏王乱说!”
蒋斌脊背发寒,垂得更低,心中暗自
好最坏的设想……
待站定后,他仍心有余悸――
天快亮时,他才趿鞋下榻,准备走出房外,安排返程事宜。
温柔。
晨曦透过薄云洒在屋檐上,将他峻高大的
影拉得颀长。
“圣上!臣罪该万死,甘领任何责罚!”蒋斌拱手作揖,声音带着愧疚惶恐。
桓靳却毫无睡意,锐利的目光牢牢锁着怀中爱妻,生怕再次睁眼,眼前一切只是场幻梦。
刚到廊下,便见蒋斌垂首立在那里,神色凝重。
桓靳将她紧紧搂进怀中,大掌轻拍她后背,既心疼又怜爱,“朕知,朕信你。”
江夏王那厮倒是狡猾,最初那十数辆车大多皆南下,途中又辗转多次更换
车。
他刚要谢恩,却被桓靳挥手打断,“快退下,勿要惊醒皇后与太子。”
昨日若反应慢半分,教皇后或太子陷入险境,只怕他全族人难保。
沈持盈心一紧,过往的记忆与此刻的担忧交织,让她瞬间慌了神――
连月紧绷的神经骤然松弛,恍惚间,她便已沉沉睡去。
蒋斌闻言一怔,随即面喜色。
被囚两月,她至今不知自己何方。
沈持盈只似懂非懂地点了点。
偏到关键时刻,虎儿却窗而入,显然是有人刻意疏漏。
“抗旨不尊,是何大罪,朕想,你早该清楚。”他语气平淡,似闲话家常,却透着帝王不容置疑的威压。
片刻后,她瓮声瓮气地问:“陛下,这儿究竟是什么地方?”
桓靳闻言,剑眉微蹙,抬手抚去她鬓边汗的碎发,“朕多年前就说过,不许你再乱发誓,怎又忘了?”
他语气带着笃定与安抚:“朕并非初为人父,你已然显怀,少说也有三四个月,这孩子自然是朕的。”
桓靳低轻吻她发
,哑声
:“此地是宁州,位于京师以北五百里外,临近边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