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稀奇，很少有名门闺秀学医术，想来皇后是位秀外慧中、德才兼备的女子。”我说，“既然失踪了，可有派人寻找？”

        我在石凳上坐下，把孩子递给李柒，给自己倒了杯茶：“我娘是大夫，我自然会一点。”

        满院子的人，见了我们也只是草草行礼，敷衍了事，比起昔日的陈家，更不把人放在眼里。离老远，我就听见齐惟崩溃的喊叫。

        “有缘人，你还会把脉？”齐惟抽回手，我这才看清昨夜被我打的侧脸――手劲好像确实大了点。

        两人说着，竟把矛指向我，开始深刻“讨论”我这“累自己、惯孩子”的失德之。

        “我不想在这儿待了！早上他们跟死人似的屁都不放，晚上就一个劲折腾我！那李绪鬼得很，一大早说有事就溜了，外面一大堆事等着本呢，非要和好！非要和好！就他那狗屎格，既然想让本低和好，那我这封地、这兵都不要了！让父皇另请高明吧！”她在亭子里像疯了一样，对着李柒大吐苦水。李柒似乎还没从蒙汗药的劲里缓过来，睁着眼调和，眼神迷迷糊糊地听着，“你知不知你那好弟弟都干了些什么？刚见面就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排兵布阵、行军打仗从不跟我知会一声，只知往前冲！要不是我兜底善后，他早死几百回了！他不要命，可几万士兵要是栽在李绪手上，损失的可不止你我！”

        我单手抱着福爱，另一只手抓住齐惟的手腕，快速为她把了脉：“她在极北冻坏了子，很难有孕。”

        齐惟一听，觉得这话有理，转看见我抱着孩子走过来，用仅能动弹的手指着我：“我嫁人？我以后要是像她这般，天天围着一堆孩子转，上吊都来不及！”

        李柒听着齐惟的长篇大论，索喝了口茶清醒清醒。纵使有南帝当年的英姿，如今也累得连话都懒得说：“他好歹也是你弟弟，消消气。你要是一气之下连封号都不要了，只能去嫁人和亲，就像你母亲一样，成了稳固政权的工。”

        吵吵吵，再多福气也得被吵没了。

        他若是普通太守，我定会让他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可宁荷是皇子，自然得我亲自抱过去。“那其他宁家人呢？皇上给了公主五箱金银，他们敢怠慢，或是有私通之举，你都要禀报本。不必过问陛下，直接抄家。”

        毫无征兆地，我一口茶差点出来，茶水呛到鼻腔里，那滋味说痛不痛，却格外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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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摇，解释：“家主说宁太守不住在这里，他公务繁忙，今日才带夫人回来暂住。太守的意思是，请王妃您带着公主过去。”

        “真巧，我那个失踪的母后也会点医术，小时候磕磕碰碰，都是她给我上药。”齐惟回忆着说，“齐心跟着她，不知是死是活。记得小时候跟她玩得还好呢。”

        齐惟摇了摇：“齐长歌大放厥词，父皇不敢大张旗鼓地找。皇祖母觉得她已经失踪了，劝父皇别再惦念，甚至不想追封她为后、与先帝合葬。我只记得恪王妃格慢吞吞的，看着还有点冷漠，心眼也少，跟李绪有点像……”

        “你以为她把孩子教得多好？手底下带过三个，个个都惯得无法无天！”李柒随即泼了盆冷水，“五弟这子，她简直功不可没，你该去找她理论。”

        我抱着福爱，带着环姑出门。天朗气清，正适合晒晒太阳，顺便看看我这位妹妹又在发什么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