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的右手，借此努力压抑所有情绪。

        但无论如何，藤濑卓都绝不能死。

        “前任情人，”他说，“这是我和你的关系。”

        缺点在于说服力不高，优点则是不需要过于深厚的感情铺垫、以假乱真的份证明，见面次数都少得可怜的两人也不必编造大量的谎言，强行堆砌出循序渐进的交心经历。

        前期伪造与后期维持都会耗费多到难以想象的力，这在琴酒看来无异于得不偿失。相比而言，荷尔蒙上这个借口更简单，细节上也更方便作。

        至于说服力方面……

        只要他们确实接过吻也上过床，那就与真正的情人没有太大区别，任何人都挑不出病。

        刚才已经尝试过，他可以接受藤濑卓――这里的“接受”是指如果时间充裕、地点合适，琴酒愿意跟对方爱。

        疼痛与控制是情趣，琴酒之前对这种言论嗤之以鼻；但如今实际验后，他好像稍微能理解了。

        很不幸，今晚无论是时间还是地点都不尽人意。组织的杀人利还要赶飞往加拿大的航班，琴酒本人也打从心底厌恶这样充斥着对方的气息、甚至有可能沾到自己上的私密地盘。

        他站起，准备离开：“细节你决定，编的别太假，我会自己选择是否合。”

        黑手党先生明显不耐烦了，正事办完抽就走，毫不拖沓也毫不留恋。

        藤濑卓差点想翻白眼，最后还是勉强忍下来，抬起胳膊抓住他的――发。

        抱歉，对方走得太快，除了那飘逸的长发也没有别的地方让他拽了。

        被他拽得生疼的琴酒缓缓回，放在外兜里的左手蠢蠢动，似乎要从中掏出不太妙的东西。

        藤濑卓瞥了瞥那团鼓起的轮廓，轻易辨认出它是手枪。

        他迅速收回手，假装无事发生。

        不过，亲自上手后……果然很好摸呢。

        藤濑卓不合时宜地走神半秒，即使脑壳很可能要被冰冷的枪口抵着依然镇定自若，甚至能抢在琴酒掏枪前飞快问完：“先等等，我一直不知你的年龄，只在刚见面的时候判断你应该还没有成年。姑且问一句，十年前你多大？”

        琴酒面无表情：“这很重要？”

        “很重要，我不想因为莫须有的侵未成年罪被送去坐牢。”藤濑卓回答。

        美国法律规定，未成年者受到同意政策的保护，如果与其发生关系的当事人是成年人、且比对方年长得多，那么无论未成年者对这一行为同意与否，当事人都将被视为侵害。

        与琴酒初识时，藤濑卓住在加利福尼亚州。加州法律禁止成年人与十四岁到十七岁的未成年人进行行为，即使两方均表示自愿也绝对不可以。

        藤濑卓说着，看似不着痕迹实际明晃晃地后退一步。

        温俊秀的黑发医师弯起眸，话语直率语气委婉，听上去格外微妙：“如果你当时没有成年，小琴（ジンちゃん），那我们情人实在不太合适。”

        琴酒：……

        如果他会吐槽，此时肯定会面临不知挑哪个槽点开炮的困境。

        所幸他不会，因此琴酒只是冷声强调：“我不需要遵守法律，与我有关的一切都不需要。”

        “好吧，”藤濑卓从善如，“换个说法，是我自己心里过不去那坎。”

        琴酒终于忍无可忍，枪口倏然对准他的眉心。

        “十九岁。”

        他怒极反笑，笑意在字句间狰狞狂飙：

        “满意了吗，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