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藤濑卓,这是上级的命令。”
“针对此事,我已经给出了态度。请允许我向助理局长报告,藤濑卓百分百是组织放出来的诱饵,FBI不能去咬,这其中的风险非常大——”
“我很抱歉,命令正是由助理局长亲自下达。所有人都深知背后的危险,但这样的机会太过宝贵,我们绝不能错失……你能明白吗?”
深夜街边,容貌疏冷邃清的青年好像被醉汉缠上了。
面对这个手上死拽着他的胳膊不放、嘴里也嘟哝不止的酒疯子,他眉tou紧紧拧起,仿佛在低声让对方放手。
凭借毫无破绽的演技,两个来自美国的情报特工就这样站在光线昏暗chu1,迅速地进行任务交接。
“明白,长官。我要怎么zuo?”
“自由行动,刑事调查chu1与网络bu门会提供所有你需要的支持,国家安全局也会尽量协助。助理局长只有两点要求:一,切忌打草惊蛇;二,切忌感情用事。”
“是。”
“另外还有一件事,算是我的私人提醒。”
醉汉不情不愿地怒喊两句,甩开了青年的胳膊。
在踉跄转shen的半分钟里,他的嘴chun以极其微弱的幅度细细蠕动:
“在刚才的会议上,接近藤濑卓被列入了那件任务的备选方案之一,想必助理局长已经了解到你和藤濑卓的关系了。作为那件任务的主要执行者,你必须尽快调整心态——”
“切忌感情用事,赤井探员。”
青年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
风裹挟着寒气刮过他瘦削的颧骨,青年将鬓边微长的墨发拂到耳后,双手放入夹克外套的宽兜,步伐轻盈平稳。
在shen姿彻底隐于转角前,他蓦地敛目,指尖微微抽动。
烟好像抽完了,青年想。
回去的路上有便利店,稍后进去买两盒吧。
……
次日清晨。
东京时值深秋,尽guanshenchu1室内,藤濑卓也能清楚听到屋外翻涌吼啸的狂风。窗hu上凝有许多串细密圆run的小水珠,以肉眼可见的方式昭示着shi意正变得愈发nong1重。
——今天可能会下雨。
琴酒十年前也是伴着暴雨离开的,难dao每场告别戏都要用下雨烘托气氛?
藤濑卓抿紧chun角,神情难掩倦意。
嘛,毕竟是按照套路走的人造世界,也不是不能理解。
他懒得给自己jing1心准备早餐,走进厨房抽出两片吐司,手持餐刀潦草地抹了两遍果酱,几口囫囵下肚。
医生昨晚睡得极不安稳。
倒不是因为琴酒带来的坏消息,也与住所对面悄然无声的监视者无关。从察觉到世界之外的未知存在开始,藤濑卓就zuo好了背景板会被随便杀掉给观众助兴的心理准备,也已经习惯了被或冷漠或恶劣的视线盯着。
令他jing1神萎靡不振的,是昨晚的梦境。
梦里好像有嘈杂的人群在说话,祂们谈论着“贝尔摩德口中唯二能制住琴酒的人”,疑惑于“四年前FBI们被赤井秀一反复吐槽鞭尸的计划内容”,为“苏格兰究竟是生是死”争执不已……理解起来格外艰难,不过其中提到了琴酒,这令藤濑卓勉强提起了jing1神。
藤濑卓认为,谈话里的每个字都可能是极为珍贵的重磅消息。
但问题来了,贝尔摩德是谁?苏格兰又是谁?赤井秀一——哦,这个他认识,可FBI跟赤井秀一有什么关系?
人群间互相交liu的语句混乱零碎,话题tiao转的速度快到藤濑卓反应不及,只要凝神倾听半秒,与炸裂等同的疼痛就会瞬间席卷他的大脑。
偏偏他奈何不了这场奇怪的噩梦,即使tou痛yu裂也无法切断与梦境的联系,唯一能zuo的就是被迫接受。
幸好,闹钟震天动地的铃响把他拽了出来。
藤濑卓对疼痛不感兴趣,他拒绝被折磨,哪怕对方是自己的梦——
更何况,还不能确定那是[藤濑卓想要zuo的梦]。
他穿上风衣拿起宽伞,忍不住又rou了rou眉心,缓解那gu至今未能消散的胀痛。
一整晚都没能睡好的医生敢用白大褂打赌,自己昨晚的梦肯定与“来自世界外的视线”有关。
是祂们在说话吗?
如果是,那么祂们在聊什么?是否与这个世界的故事主题有关?
藤濑卓努力忽略tou疼,一边思考一边向目的地走去。
他现在脑袋疼、没休息好、心情也被坏天气破坏得一干二净,如果不是前两天跟医院方面约好了时间,藤濑卓恨不得一整天都蜷在床上摆烂。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那家医院离公寓楼ting近,他不用在早晚高峰跟别人挤地铁。
藤濑卓是个医生。说得更准确点,他是个正在进行培训的神经外科住院医师。
美国在本科阶段不设医学类专业,如果想成为医生,必须在读完本科的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