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藤濑卓谨慎放下涂抹碘伏用的棉棒,询问:“那就不
理了,你继续疼着?”
琴酒一动未动。他懒得关注对方,这里是藤濑卓的住,男人无论去
什么都是合理的。
仔细想想,好像十年前就已经习惯被他笑话了……
藤濑卓是交过男友的。
他知琴酒每时每刻面临的危险约等于在悬崖上无休无止地走钢丝,虽然自己这个弱点是人工
造纯属虚构、青年其实没有旁人想象的那般重视他,藤濑卓依旧不想因为自己不慎
出
脚,导致给对方带来麻烦。
琴酒:……
没有听错,他那句回答确实意味着“是的,我嗜痛”。
他双刚刚站直,琴酒突然伸手攥紧他的衣领,将他整个人往自己这边猛地扯下。
要吗?还是不
?会不会被琴酒嘲笑?
琴酒指尖微动。
医生说:“让我看看你的手。”
藤濑卓反应极快,在被碰到衣领前就要抓住他伸来的那只手,然而琴酒难得表现出了耐心:“只是个尝试――别动,先从接吻开始。”
黑发医师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随后站起,慢悠悠地离开了客厅。
……嗯?
琴酒抬起脑袋,不爽于两人间的高度差。
藤濑卓一针见血:“但你最后动手杀我,而我提前报了警,这段互相背刺的拉扯太糟心了,就算之前有救命之恩也起不了太大作用。”
但在那之前――
Rummy),他在大学同学的生日派对上玩过,在无事可的情况下是种不错的娱乐消遣方式。
藤濑卓的动作僵住。他不敢置信地看过去,却见琴酒勾起哂笑,明晃晃地出森白的犬齿。
琴酒拿打火机点了烟,在尼古丁气息的安抚下勉强按捺住被他撩起的杀气。
听到这番话,他表示持不同态度:“你救了我的命,这就足够。”
藤濑卓挑高了眉,先翻出碘伏给他消毒,嘴上直截了当:“用手掐灭?你嗜痛吗?”
藤濑卓:……
这句话带给他的冲击感可比那句承认嗜痛强烈得多,藤濑卓顿时愣了愣,半秒钟的恍惚让他彻底错失阻止琴酒的机会。
“如果有人问我们的关系,我该怎么说?”藤濑卓面容严肃地分析,“之前那套说辞不太可行,我认为以受了重伤的犯罪分子与被胁迫的无辜医学生的关系,是无法构成[弱点]的。”
接吻?
如果这样还看不出高温的来源,他的脑子就白长了。
藤濑卓没有打扰他,捻起盘里一块小熊模样的饼干,凑过去时不经意间瞥见青年放在沙发扶手上的右手。
他想了想,感觉还是要对下口供。
他抬眼望过去,年长者俊秀的面容上是再完美不过的平静与坦然,橘黄色的眼睛宛如火彩璀璨的托帕石,投来的视线里却摇曳着并不刺目的光。
那好吧。
他的本意是讽刺对方疏忽大意被自己的烟到,结果琴酒居然回答了:“嗯。”
藤濑卓照了。
难在开玩笑?不,这种事情好像不适合拿来开玩笑吧?
他来这一趟是为了糊弄不怀好意、想试探他是否真的存在把柄的家伙,该对藤濑卓交代的事情也已经提过了,现在完全可以抽离开。
直到片刻后,他听见藤濑卓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紧接着是医生低沉而柔和的嗓音,听起来像极了清风徐徐过修雅
的竹林。
“这是你的名字?”藤濑卓问。
得很厉害,但多亏指腹
长年累月磨出的茧子
糙肉厚,实际上的情况并不严重,也没有要起水泡的迹象。
“下来。”他说。
停顿三秒后没有听到琴酒的否认,于是他点了点,存下这封邮件的发信地址:“所以十二年后,我终于有了得知阁下名讳的殊荣,不胜惶恐。”
琴酒没有接话,咬着香烟敛目思考。
香烟已经点燃,而他右手大拇指与食指的端,似乎有着被高温
伤后的红
痕迹。
被这样舒适轻缓的情绪环绕着,琴酒难得没有拒绝或者忽视他的问话。杀手看了眼他手里的医药箱,由于嘴里着烟,只是
糊地哼笑一声,随即向他摊开了右掌心。
他立刻敛起笑容,变回刚才那副意兴阑珊只想赶紧走人的模样。
这次被琴酒狠瞪的垃圾变成他了。
本就只为了发对方质疑他的专业水平的不满,藤濑卓并不想真的惹他生气。男人很有眼色地见好就收,清了清嗓子恢复正常。
隔着茶几不好给对方涂药,气质生人勿近的黑手党估计也不会让他坐到自己旁边。藤濑卓干脆提着医药箱坐到茶几上,穿着棉灰直筒的长
轻松盘起,以
高一大截的视野高度垂目打量他被烟
燎
的指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