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吓人吗？”白兰疑惑地看向文宜。

        看来是真生气了，这话明显是说给她听的。白兰笑着一歪脑袋，想拉梅垣的手，被他躲开。

        被人咬也需要打狂犬疫苗吗？白兰不甚在意地耸耸肩，“他没事儿。咋咋唬唬很正常，他自己哭会儿就好了。”

        “祁教授掌握这种心技术，却只是玩个真假教母的游戏，未免屈才了。”梅垣不接文宜的手帕，冷笑着说“以后再有这种戏码，还是应该提前告诉我。刚才看见八千代女士站在那儿，我真以为她是教母，差点儿都要吻上去了。若是下次我真认错了人，对她又亲又抱，大小姐还要替我说点儿好话才行，可别让教母冷落了我。”

        “我刚才失态了，容我去洗手间补妆。”梅垣与白兰拉开一段距离，气鼓鼓地转离开，连也不回。

        “当然。”白兰有求必应，让德尔卡门去准备猎犬与装备。

        目送她二人离去，文宜这才扭过，看着惊魂未定的梅垣，笑着递上手帕，“吓着你了？真对不起。八千代是白兰招募的发言人，往后会替她出席一些必要却有危险的场合。她们量相仿，面结构相似，化了妆很难分辨。我就是想看看她的迷惑能到什么样的程度，拿你个小实验。”

        “就这样吗？”梅垣崩溃地叫出声“太阳这么大，你都不抹点防晒霜吗？”

        果不其然，八千代只是将婴儿肤挤在掌心搓匀，往脸上乱抹一气，看得梅垣瞪大了眼――天呐，她在对她美丽的肤什么？脸颊都红了。

        这个女人跟白兰确实是两模两样，她的肤白且薄，细腻得几乎没有纹路，化那样复杂的妆，居然也不见得有什么妆感。梅垣凑近她边狐疑地看了半天，一个女人，肤质那么好，长得那么白，他嫉妒得要命，着白兰的手指一个劲儿地运气。白兰靠在躺椅上，深受其扰，被他拽着手指摆弄，晃来晃去，连酒杯都端不稳。

        “你别说话。”梅垣看见德尔卡门拿来护肤品，正盯着八千代准备偷师。白兰莫名其妙被凶了一句，枕着胳膊挖苦“人家天生的。人家每天花在脸上的时间力，和你花在学习上的一样。都是零。”

        “你早说，我就不帮你撒谎了，直接告诉他这是你的主意，还省得他恨我。”文宜趴在栏杆上，提议“一会儿咱们打猎吧。”

        “干什么？”白兰明显是有所误解，放低了声音笑“文大小姐都说了对不起，你还要怎么样？别委屈了，又没少块肉。”

        小实验？她说得可真是轻巧。

        两分钟之间，梅垣朝八千代扑过去的瞬间，已经在脑海中幻想了不下一万种恶果。他以为他会被一巴掌抽飞，在栏杆上撞断两肋骨，然后被德尔卡门拽着发一路拖到地窖里关起来。在那里，德尔卡门会告诉他一个关于氏族仇杀和尸山血海的惊天秘密，否则无法解释她这样一位效忠普利希家族四十余年的老家，为什么会背叛教母。如果幸运的话，他或许可以在那个地窖里见到奄奄一息的白兰，他会用尽力气爬到她边，捧住她的脸，让她不要害怕――梅垣意识到此刻自己并不如想象中的那么生气。他庆幸这是个小实验，他希望余生中所有事关白兰家命的风波，都只不过是些不知轻重的人在戏耍他。

        再从洗手间出来时，八千代已经换回了自己原本的穿着，也卸了妆，出本来的脸容，与梅垣正式地见面并问好。

        “嗯，反正八千代不太习惯微笑。她鬼气森森，你生机，她假扮你，说实话，看上去有点像你的尸，恐怖谷效应犯了。”文宜抱着胳膊目送梅垣离开，“他不一定是害怕，没准儿以为你受到伤害了，没看他要和八千代拼命吗？如果你不及时拉开他，八千代这会儿估计要去医院打疫苗了――你不跟过去看看吗？估计要哭了。”

的白兰，评价“气质还是不一样。”她拍拍八千代“你看起来太阴暗了，一笑更完。”

        “可能还是眉眼走势的问题。”祁庸对自己的作品益求，捧着八千代的脸琢磨半天才“走吧，我去帮你卸妆。回咱们再试一次。”

        站在白兰的角度，她并不觉得自己过分到需要文大小姐帮她撒谎遮掩的程度。这只是个实验而已，她想知在旁人看来八千代到底能有多像她，如果让梅垣一早知情，那还有什么效果可言？不过话又说回来，祁教授实在是神通广大，八千代妆后的模样着实把白兰自己都吓一，恐怕连她亲生母亲也生不出来两个这么像的孩子，简直就是双胞胎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