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的乌木剑，带着不容拒绝的度与温度。

        小菊像一只刚离巢的幼猫，脊背弓成柔的桥，肩胛骨在薄下轻轻动。他把脸埋进折叠的臂弯里，呼一下一下，把纯棉床单出小小的印；声音却乖巧得近乎可怜，像把嗓子眼儿碾成细丝，再一抽出来，缠在空气里。可只有他自己知，每一次看似顺从的呻背后，都有一粒泪珠正偷偷从鼻梁到角，咸涩在尖炸开，又被他悄无声息地咽回咙――那滋味如同偷喝饭酒，甜中带苦，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灯光掠过他的腰窝，那里有一对浅浅的涡，像被谁用指尖轻按留下的指纹；此刻它们随着呼时隐时现，仿佛两枚小小的漩涡，把房间里所有隐秘的声响都进去。

        菊这小的形，却不就是一只幼猫,肩胛窄得能被王耀一只手圈住，腰肢细得仿佛一折就断，可就在这片稚气未脱的轮廓里，成年人世界的门被悄然推开。疼痛与快意像两颜色迥异的丝线，一猩红，一暗金，同时穿过他的内，在腹腔深打结。每一次推进，都像把时钟的指针暴地拨快一格――菊被迫提前预习了成长的代价：原来“被疼爱”也可以如此锋利，原来“长大”往往发生在无人见证的暗夜。床单被他的指尖攥出的褶皱，像被水推上岸的贝壳，留下一转瞬即逝的齿痕。

        ……”时间像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猛地拽回，雕花窗外，灯在雨幕里碎成一片斑斓。菊的背脊贴着冰凉的床沿，却很快被王耀覆上来的温蒸出一层细汗。他半阖着眼，睫上沾着气，像两把小扇，轻轻一颤就抖落细碎的水光。那水光并非泪水，而是被推到临界点时，生理的――他早已学会分辨，也学会不再抗拒。半年，足够让一株羞草习惯被指尖反复拨弄，甚至在被碰的瞬间，提前蜷曲出迎合的弧度。谈不上喜欢，却也不再是纯粹的厌恶；更像吞咽下一颗带薄苦的药，尖发麻，间却泛起后味的甜。那甜来自事后王耀替他拭汗的温热绸帕，来自被抱进浴桶时，耳廓边低低的一句“小可爱辛苦了”，也来自次日清晨，餐桌上那杯被调到恰好的梅子味豆浆――王耀记得他怕苦，所以从不给他喝无糖。

        “不专心的孩子会被惩罚哦。”王耀的嗓音混在雨声里，像钝刀划过绸缎，带着一点暗哑的磁。他掐住菊的腰，于是菊的呼被节奏重新切割，像被卷入一场无声的军鼓，心与鼓点错位，又被强行校准。他仰起颈，结动，像被迫吞咽下一整片海浪。

        “是，请您责罚。”菊听见自己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飘回来，带着一点的哑。他故意把尾音放得很轻，像羽扫过王耀的耳廓――这是他在漫长“惩罚”里摸索出的秘密：当声音越，王耀落在肌肤上的力就越温柔，像被收拢的獠牙，只留齿痕，不咬破。每日“责罚”早已变成隐秘的仪式：王耀会先用指腹描摹他脊背的曲线，像确认一幅画卷是否褪色；再俯吻住他后颈的棘突，仿佛在那里盖下一枚私章。而菊则把指甲掐进自己掌心，让疼痛与快感保持微妙的平衡，像走钢索的人，在摇晃中确认自己仍被需要。窗外雨声渐密，玻璃上蜿蜒的水痕映出两人交叠的剪影，像一幅被水洇开的水墨，边缘模糊，中心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