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其他人，街边只剩下沈晦和陆昭曦。

        “今天的月亮，很亮。”他轻声说。

        城市的夜空看不到太多星星，只有一轮清辉皎洁的月亮，和几颗特别明亮的星子，点缀在墨蓝色的天幕上。

        几人点点，先聊着走出了包厢。

        “你不长记。”

        夜晚的风带着初夏的意，拂在脸上，格外惬意。

已知。辛苦了。庆祝一下？”

        “谢谢，顾律师。”沈晦的声音很真诚，“辛苦了。”

        包厢是秦苒提前订好的，带着一点古色古香的雅致，圆桌中间摆着一瓶新鲜的百合，散发着清雅的香气。

        陆昭曦看着他被酒意熏得微微泛红的眼尾，心里被一种饱胀的、酸涩而甜蜜的情绪填得满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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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晏清偶尔会补充几句法律上的专业点评，语气平静，但眼角眉梢也带着一丝轻松。

        秦苒挽着顾晏清的胳膊，还在兴奋地说着什么，顾晏清微微侧听着，脸上带着纵容的无奈。

        周维安站在路边，准备打车离开，临走前又对沈晦和陆昭曦点了点：“保重。有事联系。”

        他甚至，在顾晏清和周维安举杯示意时，端起了面前那杯一直没怎么动的清酒，向他们示意，然后，浅浅地喝了一口。

        秦苒笑的有些心虚，“没有，我怎么了嘛？”

        城市华灯初上，霓虹闪烁，将夜晚点缀得温柔而明亮。

        这一次，沈晦没有任何迟疑，伸出手与他紧紧一握。

        落座后，服务员开始上菜。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伸出胳膊，将她更紧地搂在怀里。

        秦苒是最活跃的那个，不停地用公筷给每个人夹菜，嘴里还絮絮叨叨地复盘着庭审时的彩瞬间，说到激动，自己先忍不住笑起来。

        陆昭曦握着手机，看着眼前眸中重新有了生气的沈晦，脸上还挂着泪，却忍不住笑了起来。

        沈晦停下脚步，抬起，看着夜空。

        沈晦和陆昭曦到的时候，其他人都已经在了。

        热气腾腾的菜肴摆满了圆桌，色泽诱人，香气四溢。

        顾宴清走到秦苒的边，秦苒抬看顾宴清，有些心虚，顾宴清俯，将秦苒围在椅子和他之间，“苒苒，上次没长记是不是？”

        陆昭曦坐在沈晦旁边，大分时间都在安静地听着，看着。

        顾晏清站起，依旧是那副矜贵从容的模样，但他主动向沈晦伸出了手：“沈先生，恭喜。”

        喧嚣褪去，夜晚重新变得安静。

        原本寂静的公寓，因为这一通通电话和信息，瞬间被一种温而喧闹的气氛所充满。

        诉讼结束了。

        “你早就上了我的床了，乖乖。”

        她能看到沈晦虽然依旧话少，但他紧绷的脊背是放松的，他会认真地听每个人说话，会在秦苒说到有趣时，嘴角微微上扬，出浅淡的笑意。

        “嗯，很亮。”她应和着，伸出手，轻轻挽住了他的手臂，将靠在他的肩膀上。

        秦苒一看到他们，立刻从椅子上起来，冲过来先用力抱了抱陆昭曦，然后又转向沈晦，似乎想给他一个拥抱，又觉得有些唐突，最终只是用力拍了拍他的胳膊，眼圈红红地说：“太好了，沈晦！真的太好了！”

        但生活，才刚刚开始。

        顾宴清俯轻吻她的，“不许看别人，知吗？”

        周维安话不多，只是默默地听着，偶尔端起酒杯抿一口，目光扫过众人，带着一种兄长般的温和。

        地点选在了一家不算特别高档、但氛围很好的中式餐馆。

        “好，晚上一起吃饭。”她对着电话那的顾晏清说，声音里带着泪意，更带着笑意，“我们……庆祝一下。”

        两人的影依偎着，踏着满地的月华，一步一步，稳稳地，走向那片属于他们的、温的灯火。

        辛辣的过咙，让他微微蹙了下眉，但随即，那蹙起的眉又缓缓舒展开。

        糖醋排骨油亮红，清蒸鱼鲜饱满，时令蔬菜翠绿滴……是最寻常不过的家常菜色，此刻却带着一种格外温人心的力量。

        秦苒抬起想瞪顾宴清，顾宴清吻住她的，扣着她的手，吻的越来越深，她渐渐的在顾宴清的怀里，良久，她张开眼，漉漉的看着顾宴清，“你咬我。”

        周维安也走了过来，他没多说什么，只是用力握了握沈晦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秦苒抿着，嘟囔着，“里的老人不许对食。”

        两人并肩走在回公寓的路上，影子被路灯拉得长长的，交织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吃完饭，顾宴清说：“我和秦苒还有几句话要说，你们先走。”

        陆昭曦也抬起，看着那轮月亮，然后收回目光，看向他被月光勾勒得格外清晰的侧脸。

        他拿着筷子的手很稳，会偶尔夹一筷子她爱吃的菜，默默放到她面前的碟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