匙,动作熟练地开门、开灯、把陈阳安置在床上。沈萱站在卧室门口,看着顾衍之轻手轻脚地给陈阳脱鞋、盖被子,甚至用巾
了
他的脸。
“他不知,对吧?”沈萱轻声问。
顾衍之的动作顿了一下。他没有转,背对着沈萱说:“不知
什么?”
沈萱靠在门框上,“十年了,你从来没告诉过他?”
这句话像一把钝刀,缓慢而残忍地剖开了顾衍之心构筑的伪装。他感到一阵眩晕,仿佛有人突然抽走了他脚下站立十年的地面。
“杀了我也不会让他知。”
声音出口的瞬间,顾衍之自己都吓了一。那不是他平时冷静自持的声线,而是一种被砂纸磨过的嘶哑。十年积压的情感突然找到了一个裂
,开始不受控制地外溢。
“十年……”顾衍之的结剧烈
动,“我他妈忍了十年……”
“大一迎新晚会,他喝醉后靠在我肩上睡着。”顾衍之突然说,声音轻得像在自言自语,“那时候我就知了。”
“毕业后他去深圳那年,我差点就说了。机票都买好了……”一声短促的冷笑,“结果在机场看到他朋友圈,说遇到了真命天女。”
“你知最可笑的是什么吗?”顾衍之突然抬
,眼睛里泛着不正常的光,“每次他失恋,第一个找的人永远是我。哭得像个傻
,说‘为什么她们都不爱我’……而我他妈得拍着他的背说‘会好的’。”
冰箱突然发出嗡鸣,在寂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刺耳。顾衍之像被惊醒般猛地站起来,撞翻了茶几上的水杯。
“上周。”他的呼变得急促,“上周他跟我说要跟你求婚。还让我当伴郎。”顾衍之突然笑起来,那笑声让沈萱后背发凉,“要我站在旁边看着他……看着他……”
话语碎在空气里。顾衍之的口剧烈起伏,仿佛刚跑完一场
拉松。他抓起茶几上的烟盒,手指抖得打不着火。金属打火机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沈萱看着这个濒临崩溃的男人,冷静地开口,像个分析病例的医生:“所以,你选择用十年的自我感动来逃避现实?这听起来不是爱,是懦弱。”
这句话彻底引爆了顾衍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