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弈
棋盘很快摆上,黑白玉子相继落下。
陈栖梧的棋艺是兄长一手所教。
她心思灵巧,常出奇招,但陈昪之的大局观和算计能力远胜于她,往往在她自以为得计之时,才发现早已落入彀中。
今日她更是心神不属,不过中盘,已被bi1入绝境,败象显lou。
“唔,不好玩……”
她瘪瘪嘴,拈起一旁的茶杯run了runhou。
“兄长今日…似有心事?”
少女拈着一枚白子,迟迟未落,试探着问。
方才她就隐约察觉,兄长虽然面色如常,眸色却深了许多。
陈昪之落下一子,黑棋如铁索横江,彻底封死了她所有退路。
“三日后,四皇子府设赏梅宴,递了帖子给你。”
他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陈栖梧执棋的手顿在半空。
这三年来,皇室并未完全忘记她这个“皇子妃”。
四皇子皇甫琛逢年过节礼数从未短缺,各类滋补药材、jing1巧玩意每逢佳节便会往府中送。
皇后也时常派心腹嬷嬷前来探问病情,看似关怀备至,实则尽是安插耳目,打探消息之liu。
所有这些,都被兄长以她“需静养”、“病容不雅恐污凤目”等理由,滴水不漏地挡了回去。
但这一次,是正式的宴请帖子,意义不同。
“兄长如何回应的?”
她放下棋子,轻声问dao。
“自是推辞了。”
陈昪之抬手整理了一下袖口,
“我说你今冬咳疾复发得厉害,见不得风,恐过了病气给贵人。”
“如此便好。”
少女也没了下棋的心思。
他从容地将棋子一枚枚收回棋罐,玉子相击,发出清脆而冰冷的声响。
“既无心弈棋,便zuo些别的。”
他起shen,从多宝阁上取下一卷画轴,
“前日得了一幅李思训的《江帆楼阁图》,说是摹本,笔意却颇有几分神韵,你来看看。”
他在她shen侧坐下,展画卷时,距离近得能感受到他臂膀传来的温度。
陈昪之仿佛毫无所觉,专注于画作:
“你看这山石皴法…”
他倾shen指点,松香气息将她若有似无地笼罩.
“还有这水纹的chu1理,虽不及真迹磅礴,倒也灵动。”
他的讲解细致入微,一如这三年来教导她诗书琴画时那般耐心。
茯苓远远瞧着,在一旁热茶。
陈栖梧却无甚jing1神,纵观之名家大作,亦是兴致寥寥,便想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