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现在呢？

        或许刚才就应该狠心决断地拒绝，把最后这点留恋砍得干干净净。

        心的纵容，只会让相爱的人分离更加艰难。

        池衡眼眶通红地望着她：“一一……为什么……不……”

        曾婳一偏回去，闭上眼睛，不忍心看他受伤的样子。

        她害怕自己好不容易起来的决心，在他的目光里，溃不成军。

        “直接插进来吧，”她咬着牙，又下定决心般补了一句，“记得套。”

        池衡的动作僵住了，他微微退开一点，呼重地打在她脸上:“什么？”

        她闭眼逃避的表情仿佛在嗔怒：看啊，你不是怪我偷偷吃药吗，现在我都按你说的了，你怎么反而难过了？

        “套啊，”她复述，声音轻飘飘的，“你不是最在意这个吗？”

        她故意说着难听的话，好像这样就能掩盖自己发抖的手指和决心。

        她多希望他能懂，这是她最后的挣扎，用最刺人的话，把他推得远些，好让自己断了念想。

        池衡眸中闪过痛楚，却默默起，翻出抽屉里的安全套。

        撕包装时，塑料的脆响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像在撕碎他们最后的面。

        阴缓慢入口，曾婳一闭着眼，感受着被入侵的涨麻和熟悉的重量，却总觉得隔了层薄到透明的。

        这层，是安全的保障，更是横在两人之间的，关于未来的鸿沟。

        绞缩的肉哪怕干涩，仍肌肉记忆般吞那，一一咬间，是本能的眷恋，更是清醒的钝痛。

        池衡沉默着，落在她脸上的吻渐渐变得轻柔，下却在机械地捣撞，只传来沉闷的肉交缠声。

        他突然加快了节奏，像要把所有未尽的言语都撞进她里。

        “嗯……”濒临临界点时，池衡闷着，突然将阴从她内撤了出来，他扯下套子扔在一旁，整个人都在发抖，像是被抽干了力气。

        曾婳一茫然地睁眼，似乎有什么的砸落在她口，得人发疼。

        “曾婳一，你爱我吗？”

        灯光落在他脸上，把他脆弱的样子照的一览无遗。

        他的声音近乎失控地颤抖，像被狂风撕扯的细线。

        沉默在房间里蔓延，曾婳一张了张嘴，想说，爱的，爱到连此刻的痛都甘之如饴。

        可如果说了，筑起的所有防线都会崩塌——行李箱里已经签好的留学协议，和导师反复修改的研究计划，向父母证明自己的决心。

        这些为独立攒的底气，这些挣脱原生束缚的野心，像悬在的利剑，着她把爱字囫囵咽下。

        ——她不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