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那女的从周医生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周医生就在里面！”

        护士小陈压低声音，手里的查房板挡着脸，眼睛亮得惊人。

        护士小许凑过来，八卦之魂熊熊燃烧。“所以那个‘利小姐’到底是谁？”

        林玥瞪她们一眼，手里的签字笔却无意识在记录本上画了好几个圈，“人家就是来送个文件。”

        “送文件？你们信吗？”小陈夸张地挑眉。

        械护士老王推着车经过，冷不丁插话：“我亲眼看见…”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周医生结上有个吻痕。”

        护士站瞬间安静了三秒。

        周以翮在消毒水的气味中醒来。

        窗外阳光已经西斜，中央空调在轻轻嗡鸣。他缓缓睁开眼，视线下移——左手掌心朝上，墨迹微晕，一个歪歪扭扭的钟表指向十点，旁边写着“周二”。

        周以翮推开门的瞬间，闲聊声戛然而止。

        小陈正往杯里倒水的手抖了一下，热水溅在白大褂上。林玥假装专注地整理文档，却把两张便签贴反了。

        “周医生！”实习医生小李突然喊他，“刚收到药房消息，您申请的进口镇静剂已经批下来到库了。”

        周以翮点点，转回办公室，走向储物柜。

        他拉开柜门，一盒包装美的黑醋栗塔静静躺在里面。在丝带里的卡片写着：

        「补糖分。」

        他拿起盒子，底下压着张手写的门诊预约单——周二晚上十点，患者姓名栏龙飞凤舞签着“利筝”。备注写：「想周医生时会失眠。」

        门突然被推开。

        “周医生！”小李慌慌张张冲进来，看见他手里的甜品盒瞬间卡壳，“那、那个……3床术后……”

        周以翮面不改色地把盒子进公文包：“说重点。”

        “哦！3床问能不能把周二的复查改到周三下午？”小李眼神乱飘，“因为那天…呃…他老婆有空陪他！”

        “可以。”

        小李夺门而逃前，听见后传来一声很轻的笑。

        八卦像野火般蔓延。当周以翮下午离开医院时，发现麻醉师、械护士，甚至保洁阿姨看他的眼神都怪怪的。

        ———

        二手手机屏幕亮起。

        西瓜汁的冰珠顺着玻璃杯落，在茶几上洇开一小片水痕。利筝斜倚在躺椅上，指尖划过二手手机的屏幕。

        最新同步的照片里，周以翮的左手掌心朝上，墨迹晕染的时钟指向十点。

        利筝的指尖悬在屏幕上，没有碰。

        又有一张新照片：黑醋栗塔礼盒，卡片，和她手写的门诊预约单。

        利筝拿起西瓜汁，住，想起那天在他办公室看到的郁金香。

        许澄送的。

        她当时揣测过周以翮拍下郁金香的动机。

        那现在呢？

        利筝咬住，西瓜汁的甜味在尖炸开，凝成一颗尖锐的糖针。

        这两张照片，是五周以来的第一次影像更新。

        没有许澄的郁金香，没有交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