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了我―

        那声音自窗外传来。

        我对着窗外探出脑袋。

        一个人躺在楼下装饰用的灌木丛中，他的双不自然地扭曲，破碎的窗玻璃分散在他的四周，如同糕上的糖珠一般，闪闪发光的玻璃碎片反出如水波般的月光，他的下有一大滩血，就像一个涂着鲜红草莓酱的糕，在引诱我吃掉。

        这人是被人从楼上推下的。

        我走下楼，远远看着他。

        是原一。

        他涣散的瞳孔反出夜幕之上猩红的血月。一片碎玻璃斜着插入他的右眼，血像泪水般沿着太阳下。他微张着，角的小痣浸染在一抹已然干涸暗红的血之中，起伏的口和小声的息昭示着他还活着的事实。

        一切人与障碍都足以摧毁他，他却依然活着。这是何等惊人的生命力。

        我联想起生物课被解剖的青蛙，暴着粉红色的肌肉，肌理上有着漂亮的血丝，却还是尽力挣扎着，扭动着四肢。

        我感受到难以言喻的狂喜，至高无上的生命之美。我咬住自己的手，以免狂笑从自己的口中漏出。

        那用语言难以描述、给人凄美之感的濒死面容，从此烙印般刻进我的心里。

        兴奋沿着我的脊椎钻进大脑中，如同电一般发出噼里啪啦的火花，再从大脑一路反到我的下。

        我起了。

        现在的我，已知多年前、就如同今夜那般的兴奋感和意就是兴奋。

        仿若受到感召，我抑制不住拉下子，凝视着我充血胀的，对着濒死的他无师自通地开始自。

        白色的一阵阵到草丛中，在的瞬间，我到达了深渊的极乐。

        我掏出手机，拍下他的模样，那几张照片此后便作为我的自材料来使用。

        我凑近他，他空虚的眼球凝视着虚空中的某一点，瞳孔已经涣散，死神已近在咫尺，看样子他看不见我。

        他的嘴干裂无比，翕动着双，小声地喃喃自语，那声音太过于细微，我只得凑近他的边。

        「咳……神明……神明大人……」

        无聊，还以为是什么呢！

        我不禁嗤笑：「这个世界上可没有什么神。不然你也不会睡在这里。」

        「渊……咳……」

        他艰难地挪动着手，似乎想碰我，我还未反应过来，他混杂着鲜血黏的手就抚向我的面颊。此时我大着胆子，分开他额发，就像回到案发现场，欣赏自己作品的杀手，我爱不释手地抚摸着他的右额疤痕，那是数年前我所留下的印记。

        在拨打救护车电话后，我悄然离去。

        原一活了下来，右眼被手术摘除。而将他从楼上推下来的学生，再也没有来上过学，成为隐蔽的家里蹲少年。

        毁掉我漂亮玩右眼的人，我并没有放过，我派人去他家里纵火，只待蛰居的家里蹲少年逃出后，就将他打个半死，纵使如此，对方宁愿被火烧死，也不愿离开家门。

        自那天起，我意识到：原一是唯一能满足我望的人。

        我想看到他绝望凄凉的姿，凄惨痛苦的息，我想彻底摧毁他，大脑、心灵、灵魂、神、肉，所有的一切。

        每当想到这样，我的心脏和肉就兴奋地颤栗。我并不是同恋，只是一视同仁爱着全人类的痛苦。我的家庭出不会允许我与同发生关系，因此我只好将希望寄托在校内的混混团上。

        作为我的狗，他们干的很出色。

        原一成功诊断出ptsd、bpd和抑郁。他靠利培酮与来士普才熬过初中。我和他「幸运」地上同一所高中，又「幸运」来到同一个班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