卦的話就優先講八卦。」
「我想也是呢。」
長女軟軟地往下躺,她目綫朝上看向還坐著的吉子,問:「好喝吧?」
「好不好喝、這個我也不太清楚……」
次女想了想,主動提議說:「來乾杯吧、我想乾杯試試看。姐姐來説點什麽祝酒詞吧。」
「欸……那、恭賀新年——」
洋子舉起杯呼呼一笑,跟她碰杯。
「嗯,恭賀新年。」
吉子仰頭把杯中剩下的一點飲盡。
這時候胃中有些輕微的麻感;臉上也有些發熱。酒在
體中擴散。
柔軟的感覺中、睡意也爬了上來。
「已經睏了?」
洋子輕柔的話讓她感到有些陌生而遙遠——「睡吧……」
似乎在哪裏聼到過那種輕笑。在夏天的時候也聼到過。也是帶酒味。
誰也沒發現,零點早就過去了——新的一年就這樣到了。
正月第一日的早晨,兩人都賴床到很晚。就連父母也起得晚。比起洋子,還是吉子先醒了。
市區裏説不上熱鬧,也不算空蕩。
商店街裏的喜慶物已經售賣了兩三週。神社則人滿爲患。
長崎港在新年期間船隻多數停泊,各式各樣的彩旗在桅杆上隨北風飄擺。
偶爾也有載客的郵輪甚至豪華客輪進出——是那些選擇在假期旅行的人們。
新年的花火,也會在載滿烟火的船上發,住地較高的人家可以看到海面上的烟花倒影。森村家不能直接看到海,還得順著坡
,走到視野好的地方去觀賞。
今年一家人都不特別有興趣看花火。
只是到了晚上,森村氏四口人拿出了家中的和服,一起到諏訪神社參拜。
洋子雖然説著「好麻煩啊不想穿……」還是被母親勸著穿上了。
説是你好幾年都沒有穿了,放著實在浪費。洋子只覺得,與其説是媽媽想讓自己穿,倒不如説是她自己喜歡又覺得不合適,所以才給女兒來穿。
在衣食方面向來較隨意順從的吉子當然也被穿上了。
森村太太特地給姐妹買了刺綉織染花樣相似的一對兩套,覺得看起來得意非常。
「親愛的,你看,我們女兒都長大了。」她招呼來森村先生一起看,作丈夫的亦是點頭連連,臉上可見欣的笑容。被看著的姐妹雖然感到難爲情,也還是
合他們的這點快樂。
次女不動聲色地看著長女,直看到她莫明其妙地問是不是哪裏穿錯了,
才輕輕説:「洋子要是不説話、看起來竟然也像個淑女呀,真是人看衣裝佛看金裝……」
洋子狐疑地看著她,說:「我説你該不會其實是個京都人吧……」
「才沒有呢,只是在說看起來……還合適的。」
「又不是第一次看、有什麽可稀罕的……?」
「是嗎?……之前的記憶不太清楚了。」
「你一天到晚都在記些什麽啊。好好給我記住啊。」
「現在不就在記嗎。」次女說:「背後也看看。」
「好好看、要給您轉一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