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子拍拍床鋪,示意她過去。
「唔……」吉子看著她把瓶嘴碰在自己手中杯子的邊沿,倒出帶氣泡的體。「那我喝了。」
「……欸、之前不是説睡前不能喝嗎?」
她接著喝了一口,感覺到并不討厭。
「但是我還沒二十歲……」
本來洋子這樣情多變的女生,房間裏總是有時大時小的變化,吉子每年去看都感覺不同,高中以來疏遠之後再度認識,更是覺得像變了個臥室。裏面多了電子琴、網球拍、不同風格的衣服,還有一些新進的電影片。時尚書刊與暢銷小説被她堆在一角,取代了過去的中學教材。
吉子脫下厚重的外套挂在鈎,鉆到被中之後果然感到溫
。
「有什麽關係,不要打灑就好了。那個、床頭櫃上的開瓶拿一下——」
剛曬過的棉被清爽柔軟,長女就窩在裏面看歐美懸疑劇。
「喂」姐姐忽然擺出一副「姐姐的樣子」,問她:「想喝酒試試嗎?早上從Amy那裏拿到了香檳——這個和啤酒可不一樣噢。」
「姐姐和人一起喝酒的時候都會聊什麽啊?」
「就在床上喝嗎?」
「你沒有嗎——在床上看漫畫吃薯片結果掉了——肯定有吧?!」
「那不是當然的嗎。就吃這個巧克力吧,薯片會掉渣在床單上太難清理了。」
「畢竟人家又不是你嘛,才不會吃呢。」
次女點點頭:「那就慢慢喝吧……」
「嗯、那就只嘗一下——給、這個小杯是你的。」
「嗯?」
「啊、真是愛整潔。」
她和洋子說機用了三年出了些問題。
「以前發生過這種事嗎……」
到底什麽人會在床頭櫃上放著開瓶啊。
説到睡覺著裝,次女是整套睡衣派,但長女是背心短褲派的(偶爾是内衣派)。
「只喝一點點可以助眠。」
「……原來是這樣的打算。」
「找理由真方便呀。」
「好啦、你有那麽優等生嗎?只是一點點,沒問題的,只是一點點而已噢?」
「被窩有變了喲。」
「嗯、不算坏……」
「哼……」
「什麽?……呃、你也在房間裏藏著零食啊。」
「怎麽樣?」
洋子攔住她:「這個不像果酒度數那麽低喔。雖然不知你是不是能喝啦。」
旁的女大學生靠著枕頭和床板看劇。除了劇中人的英文對話與不時的廣告插入以外,房間裏十分寧靜。
「姐姐、」
不知過了多久,她下定了某種決心。
「啊等下,不要直接仰頭喝完——」
雜物間,除此之外沒有什麽旁的問題。彼時森村夫妻手頭餘裕不足,挑來揀去只是這裏最好,就將雜物間改爲臥室,結果冬日的溫度成了問題。
酒香讓她忍不住多聞了幾下,然後試探地
了一點——
尖微微發麻;正如洋子所言,有點汽水飲料式的甜味,但也有些酒澀,涼涼地
入
中。
「那……就一點點。但是、我不一定會覺得好喝……」
那畫著不同尺寸種類的鯊魚圖案的棉被,與印著墨藍色船錨的枕頭是成套的海洋主題;
「試試嘛?新年了喔。」
杯中的日光燈的倒影——那一抹浮在金黃酒面上的、顫動的白光,勾引她出神。
「在床上的話就不會吃了吧???」
本搞不懂森村洋子的房間到底偏什麽風格,似乎是種混沌的混合體。
「你在説什麽?就是這麽打算的。」
吉子雙手拿著酒杯,自顧自地微笑。
「哼哼、以後又可以多一個人陪喝酒了。」洋子盤算,然後給自己也倒上。
吉子覺得到了冬天自己就會對洋子的房間像對自己的房間一樣熟悉。到了春夏,又會重新意識到「那是姐姐的房間啊」,而開始好好敲門並再次保持距離。升入高中之後,總覺得再一起睡實在難爲情,就安裝了電,所以已經三年沒有去長女的床榻了。
「對喲。要用什麽來送嗎?……啊、你打開那個櫃子看看。」
「以後也找我喝酒吧?」
洋子繼續引她:「這個味很不錯喲、有點像汽水的感覺也很適合新手~再説你也十八了,就不想在今年
點不一樣的事嗎?」
「什麽都聊吧?……如果有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