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程昭野先开了口，嗓音低哑，带着一丝少年特有的冲劲和戾气：“许宥齐，你算什么？三年不见人影，现在倒是回来得勤快，装得一副守护骑士的样子，晚了，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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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直的影近两步，放下那碗糖水，碗底与桌面碰撞发出清脆一响。

        他声音压得极低，一字一顿：“小绵羊，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慌乱的语句越描越乱，像一张被风骤然乱的纸，满是褶皱。

        许宥齐眸色极沉，像是压抑着汹涌澎湃的骇浪，静静凝望着被子里那团瑟瑟发抖的小小影。

        他抬起手，像是要去拉开程昭野，却在伸出去的那一瞬被她惊恐地抓住被角，急急喊出声：

        床边的两个人都还没有动，似剑弩张。

        半晌，他极力放缓了声线，轻声开口：“眠眠，别怕。哥哥在这里，不会你。”

        屋里一时间针落可闻。

        程昭野冷笑一声，单手猛地撑在床沿，整个人极压迫感地俯下，眼神咄咄人地向许宥齐。

        他目光沉沉，凉凉地扫了她一眼，带着一种被这句话刺伤后的冷冽。

        许宥齐没有立刻反驳，静静凝视着他，薄紧抿，神情克制，却掩不住眼底翻涌的怒意。

        “我、我什么都没说！我不知！你们别问我了！都走……都走好不好……”

        声音颤抖破碎，带着重的鼻音。

        “不要碰！你们别碰！我不要！”

        半晌，他缓缓开口：“我和眠眠之间的事情，你插不上手。”

        许若眠裹在被子里，吓得眼泪一颗接一颗掉下来，手指攥得死紧，生怕一松开就会被人从这脆弱的壳子里拽出去。

        两个男人气息相对，眼神凌厉如刃。

        “他不会你？呵，他刚才着你下巴审问你的样子，又算什么？”

        “呵。”程昭野冷笑，眼尾挑起，角勾着讥诮，“我从小陪着她长大，跌倒了我扶，受欺负我打回去，你算哪葱？就凭你那几年里，她哭得要死要活，而你人影都不见？”

        许宥齐眉峰骤然压下，眼神瞬间冷厉。

        他的眼神沉得厉害，黑眸里仿佛暗火燃烧，透出锋锐的狠劲。

        两个人动作都顿了顿。

        许若眠心乱得几乎要蹦出咙，脸色煞白，被程昭野骤然冷下的语气吓得魂飞魄散，慌慌张张地彻底缩回被子里，声音闷在里面颤得不成样子：

        “够了！”许若眠带着哭腔尖叫出来，眼泪汹涌而出，拼命把被子往上扯，整个人缩成更小的一团，“闭嘴！你们都闭嘴！出去！出去！我谁都不想见！”

        程昭野却听得眼睫微动，角那点玩味的笑意瞬间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