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他也是这样沉默地看着她。

”

        程昭野就那样闲适地倚在门框上，手里还稳稳端着一只冒着热气的糖水碗。略长的黑发随意搭在额前，眉眼深邃，鼻梁高，角惯常地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整个人透着一散漫不羁的劲儿。

        哪怕她洗过子，那些印记依旧顽固，像是极轻极浅的焰火残影。

        他端着糖水，慢悠悠地直起朝里走来，目光毫不避讳地迎上许宥齐冰冷的视线。

        将她从至底，看了个清清楚楚。

        “吓到我的小绵羊了，你说，怎么办？”

        许宥齐缓缓眯起眸，眼底的风暴骤然转向，冷冽地向门口。

        话音未落，一微凉的阴影伴着破空声准地袭来！

        许若眠被他看得浑发抖，脸颊先是惨白，随即又因极度的羞耻和惊慌涌上病态的红。

        原本雪白的肌肤上，那些淡红色的痕迹变得无从遁形――它们自耳后柔的肌肤生出，暧昧地印在颈脉搏动之，再一路蜿蜒而下，掠过伶仃的锁骨，最终隐没在微微敞开的领口边缘，没入更深的、未被照见的起伏之间。

        他修长的手缓缓收紧，青隐约浮现，线抿得极直，眉峰压下，整个人气息冷得骇人。

        就像小时候偷偷涂了妈妈的口红，或是期末藏起了那份不及格的试卷，一抬，却正正撞见不知在门口站了多久的哥哥。

        空气，像被人攥住了咙般死寂。

        那些曾被他指尖抚过便会泛起红痕、继而引来他只能借着兄长份怜惜轻吻的地方，此刻正清晰地暴在灯光下，暴在他沉黯的眼底。

        “……”

        小脸血色瞬间退尽，慌张得几乎要把被子再次死死扯上来，可终究还是慢了一瞬。

        许宥齐没有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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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光如同有了实质的重量，沉沉碾过每一寸肌肤。

        许若眠猛地支起，想要下床，慌乱得几乎失了分寸。

        “出去……”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破碎不堪，带着明显的哭腔，几乎是哀求出声，“你出去……许宥齐！”

        室内死寂一瞬。

        “眠眠，不要骗我。”

        一熟悉的、被“抓包”的心虚感瞬间攫住了她，让她慌得几乎窒息――

        她死死攥着被沿拉至下巴，仿佛这样就能躲回小时候，只要把自己蒙进被子里，哥哥就会无奈地叹口气，连人带被子一起抱起来哄。

        可被子被她拽得一，堆落在腰侧，瞬间将原本遮掩的地方彻底暴出来。

        半晌，他却向前一步，近床沿。

        “告诉我，是――”

        男人的眼神一瞬间沉下去，沉得可怕。黑眸像是被某种压抑不住的风暴淹没，情绪暗汹涌，却被他竭力压制在眼底，冷冽得连呼都变得沉重。

        “啪”地一声轻响，一只白瓷勺不偏不倚地砸在许宥齐的手腕上，力不重，却足以让他吃痛松手。勺子弹落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啧，”他语调拖得长长的，带着点刚睡醒似的沙哑，却字字清晰，挑衅意味十足，“许宥齐，说话就说话，动手动脚的……”

        影笼罩下来，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感。温热的手指轻轻上她颤抖的下颌，迫使她抬起脸。

        灯光如水，毫无保留地倾泻而下，照亮了那片自颈侧蔓延而下的肌肤。

        此时此刻，许宥齐就这样清清楚楚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