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旁始终没出声的程昭野忽然冷冷插了一句，嗓音低沉，带着不耐：

        电话那，许宥齐似乎听见了，声音骤然一冷：“眠眠，旁边是谁？”

        心口像被戳了一刀，她哭着跑开，从那以后拉黑所有联系方式，再也没主动联系过他。

        许若眠一愣，下意识抬眸看向他。

        许宥齐的声音并不急，却像旧日里无数次夜深时的轻声安抚――淡淡的，带着不容抗拒的沉稳。

        最后那次争吵很僵，她气急败坏地喊：“你本不爱我！你就是要丢下我！”

        雨声隔着听筒噼里啪啦砸下来。

        “已经在联系物业了，十分钟内会有人上门。”他稍作停顿，语气不容拒绝，“电话别挂，我听着。”

        所以此刻再听到他的声音，许若眠眼眶发红，咙哽住，几乎要掉下泪来。

        他角抿紧，目光狠狠落在许若眠上，嗓音压得极低：“你别说了。”

        许若眠鼻尖一酸，抿着不说话。

        他说她要学会长大，可转眼，又用这种笃定的态度把她圈在“妹妹”的份里，叫人心里酸得不行。

        许若眠愣住，连忙转去看他，却见他双臂环，靠在门边，手背青微微绷起，眉眼阴沉。

        许若眠怔住，贴着显示屏的手心更是全是冷汗。

        现在，他还是这个口吻。可她心里却翻出当年的委屈，低声嘀咕：“……你得着吗。”

        这和当年在机场分开的那一刻一模一样。

        “她今晚住我家。”

        雨点顺着他发梢滴落，衬得他整个人冷冽又人。他已经听了许久，这通电话从到尾，让他心底不快得发闷。

        他的语气没有丝毫商量，霸又冷。

        她还记得小时候真的是这样，只要不小心摔了一跤，她就会抱着伤口眼泪汪汪找他，他却总笑着她的发，说“忍一忍，不许哭，哭了更丢脸”，然后再偷偷给她买糖哄她。

        许宥齐眼里闪过罕见的无奈和冷意，他低声：“眠眠，你要学会自己长大。”

        她一愣，攥着伞柄的手心生生冒出了汗。

她，却没有松口。

        几年杳无音讯，只有偶尔从家人口中听到他越来越成功的消息：年轻创业者、公司估值过亿、合作案被国外媒报……他已经是无数人口中的“天之骄子”，风光无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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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路闸了？”他顿了顿，似乎能透过电话看见她此刻的狼狈，“别碰电箱，等我叫人来理。”

        ――而他真的走了。

        程昭野冷冷盯着她，像是下一秒就要挂掉电话：“你住我家。”

        电话那静了一瞬。许宥齐像是被她这句话噎住，良久才淡淡：“当然得着。眠眠还没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