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慌忙躬，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定是…定是下面的人办事不力！才这就去查！这就去办！立刻给潜龙殿添足炭火，补齐用度！请公主殿下明鉴！”

        “最好如此。”楚瑶冷冷地看着他，语气稍缓，却依旧带着警告，“阿笙需要静养，以后潜龙殿的事，本会亲自过问。李公公若无其他要事，便退下吧。”

        “是…是！才告退！才告退！”李公公如蒙大赦，几乎是连爬爬地退了出去，连都不敢抬。

        殿内重归安静。炭盆里的火似乎也因为新添了炭而旺了些，驱散了些许寒意。

        楚瑶轻轻呼出一口气，紧绷的肩膀松懈下来。刚才那番话，是她结合系统提示和原记忆，着说出来的。效果如何还未知，但至少第一步威慑算是走出去了。

        她走回榻边，见楚笙正抬着看她，那双刚刚还空死寂的桃花眼，此刻映着炭火的微光，亮得惊人。里面似乎盛满了复杂的情绪，有残留的惊惶未定，有初得温的茫然，还有近乎崇拜的专注。

        “阿姐...”楚笙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点劫后余生的沙哑，“你...刚才好厉害。”

        楚瑶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那眼神太过纯粹和依赖，让她心底那点矫正暴君的责任感瞬间膨胀。她了他的，动作带着点安抚的意味，语气却故作轻松：“厉害什么？对付这种刁，就得比他更气才行。阿笙，你是皇帝，要学会保护自己。”

        楚笙顺从地点点，眼神依旧黏在她脸上，像汲取着唯一的源：“嗯，阿姐教我。”

        “教你？”楚瑶失笑，在他边坐下，拿过布巾继续给他发，一边一边像唠家常般说，“行啊。不过，首先得让这潜龙殿像个真正的寝。明天阿姐就让人来收拾，炭火要足，吃食要好，你正是长的时候......”

        她絮絮叨叨地说着，规划着如何改善他的生活，如何让他养好，如何...一步步将他引向“明君”之路。她的话语里充满了希望和干劲，仿佛未来的明君蓝图就在眼前展开。

        楚笙安静地听着，感受着发间温柔的拭，听着她清亮的声音描绘着关于他的、充满光亮的未来。那未来里，似乎都有她的影。

        他的嘴角，在楚瑶看不见的角度，极其细微地向上弯了一下。不再是伪装出来的怯懦，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带着隐秘满足的弧度。

        ――阿姐在为我打算。阿姐，是我的。

        心底那蛰伏的野兽，在温的包裹下，满足地舐着爪牙，并未沉睡，反而因这温而睁开了贪婪的眼。

        夜深了。

        楚笙喝了药，在楚瑶的监督下，终于沉沉睡去。大概是惊吓过度又受了寒，他睡得并不安稳，眉心微蹙，长睫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

        楚瑶坐在榻边，看着他安静的睡颜。少年的轮廓在昏暗的烛光下显得柔和无害，完全无法想象他未来会变成资料里描述的那个暴君。

        【滴！目标人物楚笙初步接完成。】

        【初步矫正行动：保障基本生存权益（进行中），削弱负面因素影响力（进行中）。】

        【明君稳定值：  1%      (当前：1%)。】

        【世界线稳定值：极低（波动中，暂未进一步恶化）。】

        系统的提示让楚瑶稍稍松了口气。虽然只有1%，但总算是开了个好。证明她的方向是对的。保护他，改善他的境，是矫正的第一步。

        她疲惫地了眉心。这一天，信息量太大，也累。她替楚笙掖好被角，准备起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