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出的红痕近在咫尺，有些地方甚至结了细小的血痂。她动作放得很轻，小心地将项链调整好位置，让那个小小的“∞”符号垂落在他锁骨之间的凹陷。指尖不可避免地碰到他颈后的伤痕，感受到他肤下脉搏的动。

        搭扣很小，她试了两次才对准孔眼。“咔哒。”轻细的落锁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迟屿抬手摸了摸颈间的项链，金属吊坠贴着他凸起的结下方。他转过，目光落在棠溪手腕上那条同款的细链上。他抓起她的手腕，拇指指腹在那冰凉的链环上重重摩挲了一下，指尖过她腕骨内侧细腻的肤，留下一点灼热的感。

        “着。”他声音低沉，带着点不容置喙，“不许摘。”

        ……

        几天后，机场出发大厅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巨大的落地窗外，跑上飞机的起降灯划破深沉的夜色。

        迟屿只背了个黑色双肩包，一简单的黑色运动服衬得肩宽长。桑渺如站在一旁，穿着剪裁良的羊绒大衣，气质矜贵。她正低声和迟屿交代着什么，迟屿垂着眼听着，脸上没什么表情，偶尔点一下。

        棠溪站在稍远一点的地方，上裹着迟屿给她的那件宽大黑色羽绒服，袖子长得盖过了指尖。她看着迟屿轮廓分明的侧脸，心沉甸甸的。手腕上那条冰凉的细链随着她无意识的动作轻轻晃动。

        广播里开始促前往京市的旅客登机。桑渺如停下叮嘱，拍了拍儿子的手臂。

        迟屿抬眼，目光越过母亲，准地落在棠溪上。他迈开长，几步走到她面前。高大的影将她完全笼罩。

        “走了。”他声音不高。

        棠溪点点，咙有点发紧，想说什么，又觉得说什么都多余。她看着他那张总是带着点疏离和攻击的脸，此刻在机场明亮的灯下，竟透出点少年气的干净。颈间那个银色的“∞”符号在黑色衣领间若隐若现。

        迟屿没给她更多犹豫的时间，忽然张开手臂，将她整个人用力地拥进怀里。羽绒服下她单薄的瞬间被一混合着檀木香和淡淡烟草味的坚实的男气息包裹。他的手臂收得很紧，勒得她肋骨都有些发疼，下巴抵着她的发，灼热的呼在她的上。

        棠溪的脸颊被迫贴着他温热的膛，隔着薄薄的衣物，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沉稳有力的心。鼻尖萦绕的全是他的气息，让她有些眩晕。她僵了一瞬，最终还是缓缓抬起手臂，小心翼翼地环住了他劲瘦的腰。掌心下是他紧实的背肌，带着蓬的生命力。

        这个拥抱持续了十几秒，久到棠溪几乎要沉溺在这份带着强制意味的温里。

        “到了…发个信息。”她闷在他怀里，声音细若蚊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