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回床边，把一个稍小些的盒子递给棠溪。

        棠溪着那条还带着他温的项链，金属链子冰凉。她看着迟屿宽阔的后背和微微低下的颅，一种奇异的亲密感悄然滋生。她抬起手，冰凉的银链绕过他修长的脖颈。他颈后的肤温热，那被项圈

        “手。”迟屿言简意赅，拿起另一个稍大的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条同系列的项链，比手链略，链坠是一个巧的无限符号“∞”，同样镶嵌着钻石环内也刻着同样的纹路。

        “不是因为你今天为了我打架，”棠溪没有回避他的目光，手指无意识地揪紧了柔的浴巾边缘，“我们开始得…一塌糊涂。你霸，不讲理，控制强得吓人。我怕你，讨厌过你，甚至恨过你我的那些时候。”她顿了顿，深一口气，腔微微起伏。

        迟屿发的手停顿了一瞬，随即更用力地了几下，鼻间溢出一声模糊的轻哼，算是回应。他沉默地替她干发，又拿过风机，嗡嗡的热风里，他修长的手指在她乌黑密的发丝间穿梭。风烘得人昏昏睡，紧绷的神经在熟悉的檀木气息和这笨拙的温柔里一点点松懈下来。干发，他拿起那件睡裙，示意她抬手。棠溪顺从地抬起胳膊，让他帮自己套上裙子。纯棉的布料带着洗涤剂的清香，包裹住。

声，把一件干净的纯棉睡裙扔给她。

        “竞赛…加油。”棠溪的声音闷在巾和他形成的狭小空间里，带着点鼻音。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地，对他说出类似祝福的话。

        他拿起项链，递向她，意思不言而喻。

        意思很清楚――该她了。

        迟屿拿起手链，冰凉的金属贴上她温热的腕骨。他低着，额前微的碎发垂落，遮住了分眉眼，神情是少有的专注。他灵巧地将手链绕过她的手腕，金属搭扣发出轻微的一声“咔哒”，稳稳扣上。细链贴合着她纤细的腕骨，碎钻的光芒在她白皙的肤上跃。

        好手链，他微微低下，将那条带着“∞”符号吊坠的项链进她手里，然后转过，背对着她，出了线条畅的后颈。

        房间里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心。水珠从迟屿漉漉的发梢滴落，砸在地板上，发出细微的声响。他结艰难地动了一下，盯着她看了许久，久到棠溪几乎以为他不会回应。最终，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拿起另一条巾，走到她后，动作有些鲁，却带着一种生涩的专注，开始替她拭透的长发。巾饱了水汽，他温热的手掌隔着巾按着她的，力不轻不重。

        棠溪疑惑地打开。黑色丝绒衬垫上，躺着一条细细的白金手链，是De      Beers      Infinity系列。链子设计极简，没有任何花哨的吊坠，只有一个“∞”，镶嵌着几颗碎闪耀的钻石，在灯光下折出细碎冷冽的光。链扣是一个小巧致的金属圆环，环内似乎刻着极细微的纹路。

        棠溪看着那条闪烁着冷光的项链，又看看迟屿脖颈上那未消的红痕，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她没问为什么，也没拒绝，默默地把自己的左手腕递了过去。

        棠溪接过裙子，没有立刻穿。她低看着自己上被他掐出的指痕，沉默了几秒，像是下定了决心，声音很轻，却清晰地砸在安静的房间里：“迟屿，你不想问我为什么今天合你吗？”

        迟屿自己也换好了衣服。他走到床柜边，拿起那个装着情趣用品的刺眼包装盒，看也没看，直接扔进了房间角落的垃圾桶。然后，他从自己随的黑色背包夹层里，摸出两个白色的盒子。

        她抬起眼，看向他颈间的伤痕，眼神里有种认命的柔：“我感觉到你的改变，但我的底线，在你这里，也一点点放低了。我不想再像以前那样，天天想着怎么躲开你，怎么跟你拉扯。太累了。”她声音低下去，带着疲惫，“就这样吧…就…保持现在这样。”

        迟屿系扣的手指停住，“不想。”昏黄的灯光落在他深邃的眼底，翻涌着复杂难辨的情绪，似乎不想讨论这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