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任看千禧不顺眼，也不是一回了。什么德行的人千禧也心知肚明，顺也不是逆不是，她就问，“那我现在出去？”

        林乔一可准时了，课间的铃一响，直接冲到尖刀班门口，探个脑袋喊人。

        千禧正要敲主任办公的门，林乔一退了半步，“你真要去写检讨啊？”苦扯嘴角，“写检讨我就不去了。”

        林乔一快步追上。

        “去哪出面？”

        最炙热的两，来自右侧一排沙发的两个男生。

        林朽手里了棒棒糖，糖棍在烟灰缸里画圈圈。

        “你什么口气跟我说话呢？”

        汤彪哎呀一声，“法律也没规定坐过牢就不能上大学了啊。”

        目视她走到主任边，“不是你让我来的？”

        这种势利眼见钱眼开的人是怎么到这个位置的？这种人什么时候才能死绝？千禧想着。

        主任坐工位上，一手翻看着资料，一手握着双层透明保温杯，茶叶在里面着还没沉底，热气熏了他眼镜一层雾。

        音落，她扣了两声门直接进去。

        林朽不动声色又给了他个眼神，没什么温度，传达的意思就是：不可能。

        千禧细数了下对面工位上的烟酒保养品，光中华就有四条，酒她不认识，摞在一起少说值一万。她补进来，不靠考试，靠人脉靠送礼，凭什么？

        “法律没规定，社会规定的。”

        “我让你来，我让你进了吗？”

        显然他们的事更要紧些，梁主任翻了几页资料后说，“尖刀班刚好休学了一个，就让汤颖先补到尖刀班吧。至于后面考试能不能留在尖刀，就要看她自己了。”

        如果千禧要造反，林乔一肯定摇旗呐喊，可千禧若真是去主任办公室的，真是去写检讨的，那林乔一就得想想了。

        林朽要多无语有多无语。

        千禧落上一眼，转从后门出去。

        他对面还有张工位，摆满了他的个人物品。说是个人物品，明眼人一看就知是送来的礼。

        现在要插个人进来，唯一的空位就只能是时宋那儿。

        时宋啊。

        保温杯往下一落，热水溅出几滴在资料上和主任的手上，女孩妈妈紧着揪起衣袖了。

        “这不是……那谁？”汤彪小声说。

        “咱清者自清，早晚有翻案那天。”

        尖刀班休学的是谁？

        女生离主任最近，她妈妈手里的壶刚扣上盖子，放窗台上。转而手搭在女生肩膀上，“梁主任，您看我女儿分到哪个班合适？”

        他哪来的气？无非又是有别人在场，立威呗。

        主任被开门声引过去，“我让你进了吗？”

        “千禧千禧。”

        主任“啪”一拍桌，起怒指她，“你干什么？”

        “随你便。”

        送礼的人都在呢。

        她和时宋的位置比较靠前，老师几次有意让后面看不清黑板的同学先挪过去，千禧都不许。

        让林朽回一中，只要就会成为全校的话柄谈资，那不如把他栓十字架上抽一顿。

        梁主任歪，“有你什么事儿？”他看千禧的不服气都写在脸上，越看越气，“你看看你那个德行，染得花哨的发，你有个学生样儿吗？要不是你爸妈不在锦城，我一天得请他们八百遍。”

        汤彪挠挠，“这样，你就出个面，一声不用吭，剩下交给我，行不？”

        “去一中啊。”

        这一声吼，给汤颖吓坏了，躲到她妈妈后去，眼神兢兢切切盯着千禧，好像千禧才是那个令她害怕的人。

        屋里几人的视线都纷纷投过去。

        *

你是觉得你妹傻吗？你见过哪个劳改犯还能回去高考的？”

        “凭什么？”

        主任叨个没完了，千禧直接掏手机对着那些礼品拍了张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