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品行，这相貌也差得远。”我用尽鄙夷的目光，转继续往宁荷寝居走，“兴许是本和晋王待久了，看惯了他的相貌，再看旁人，就觉得有些不堪入目了。”

        我角扬起柔和的笑，走到窗边，望着屋里的倩影。她四肢活动缓慢僵，生活多有不便，却干干净净地坐在窗前赏花，美得不像真人，像极了静妃房中私藏数十年的画作。“嫂子真好看，肯定有许多人想一睹芳容、动坏心思，也难怪宁太守看得紧。”

        我学着他们的样子，一脸不满地扫视过去，嘲讽：“本见过宁荷，原以为宁家大都会像他一般品德高尚、才情横溢，今日算是走了眼――原来宁家只出了一位天骄。”

        “樟木有镇静眠的功效，还能温中止呕。宁宅附近种着漫山遍野的红樟木，单靠它不足以致幻，或许是掺和了其他香料，严重的会让人神志清醒却昏睡不醒。”红樟木防腐抗虫，本就是南方制作棺材的最佳木料。

        “王妃理解就好。下官也明白王妃心中疑惑，吴中河两侧是郑王与昭阳公主的封地，二人理念相合，少有争端，多以爱百姓为主。但宁家有百年基，在此地作恶不少，了二人的霉，他们才合力想削弱宁家。下官曾向父亲许诺，宁家的财产，要有福爱一份当嫁妆。”宁荷起关紧门窗，又对妻子轻声叮咛，“久了风会疼的。”

        “这件事我无从掺和，既然皇上信得过妾，福爱那一份，我必会为她争到。相比之下，那五箱金银和兵简直微乎其微，不如妾便带走安置，其他的事全不过问。”我郑重许诺，“太守可否只当没看见？”

        我心里又嫉妒又羡慕，争执不下。不止是李绪没有他哥哥这般对妻子贴心呵护，更多的是，自己敬佩共情的人，早已与发妻恩爱不移。

        狠狠挖苦一番，才心满意足地离开。我倒要看看，这宁府倒台时，三个皇子、两个公主能分多少好――皇帝让我来，不就是为了帮福爱争份利吗。

        远传来悠扬的琴声，如高山水般沁人心脾。宁荷着大红官袍，尚未换下，房门敞着，庭院里梨花飞舞，伴着琴音悠然飘落，看得我有些晃神。他苍白的薄轻启，吐出三个字：“红樟木。”

        真是个古板的人。

        “见到本王妃与公主，你们为何不行礼？是想挨罚吗？”我拉长音调，声音提高几分，眼神睥睨着他们。手……指甲没染蔻丹，差点意思，但也够唬人了。

        “经过这一夜，你嫂子我算是明白了。”我对福爱说，“一个皇子隐姓埋名还不够，还要再搭上一个，皇上能不疑心？”

        “哥，哥哥。”福爱还认得他。

是他更懂！别什么都往本上甩锅。

        公子哥们没想到我会转较真，只好不情不愿地敷衍着行了半礼。

        福爱不太懂我说的话，只是觉得被我抱着很安心。

        不知宁荷能否懂我没兵没粮没人的境，他却不肯通：“那是父皇为福爱准备的，公主若想要，事后下官会为她准备谢礼。”

        李绪刚打拼一年，地位基还不稳，我不敢轻易得罪这些地蛇，只好先忍下这口气。刚走几步，想起李绪临走时说的“赵溪想什么就什么”，心里又有了底气，转摆出一副不怒自威的架势――以前见过几回落太后，希望能学来几分她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