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划了几个我看不懂的手语,反正点了,就当他答应了。
我不安地抿着嘴颤抖,心虚得不敢抬。那人伸出剑,轻轻拍打我的下巴,像是要我看他。
我深一口气定了定神,拿着银簪朝老何后颈刺去。血渍瞬间浸
手指,我怕他反击,又多刺了几下,直到
下的人彻底不动。
灯火明黄温柔,可来的李绪却从这色中透出冷白的病色,嘴
毫无血色,显然是撑着一口气带人搜查。
半个时辰后,众人总算在官兵来之前撤离。正想走时,我忽然起了贪念――老何上会不会还有金戒指、玉扳指?回到他尸
旁,竟发现他还有口气,黑白交错的胡子上沾满血迹,好一副凄凉模样。
还用看吗?不用猜都知是谁。我抱住李绪的大
,装模作样哭起来:“殿下……”
又是哑巴又不识字,脑海中莫名浮现出一张熟悉的面庞。
“赵溪不用狡辩。”李绪语气轻飘飘的,却透着危险的实感,“等回去再算账。”
用衣袖去脸上的血迹,整理好披散的
发,拽出他腰间的令牌,我才后知后觉地起
――我竟然杀人了?那个死士正抱
看着我,即便看不清脸,周
那
冷漠又带点戏谑的气息也看得我发
。
李绪率先上前查看趴着的老何,发现地板上有血字――“赵”,还有个三点水没写完就断了气。
临死还不忘拉我下水!我五官都拧作一团,想到回去要面对李绪,心虚得厉害。
被你们这群老狐狸低估也正常,其实连我自己都不敢信,这命途竟能半顺不顺地走到现在。
死士的令牌。
“先离开这里,从后门走。此次是晋王李绪带队清缴,我能拖上一会儿。”
不过现在没时间想这些。我拿出据点舆图,对领的死士说:“当下还有五个空据点,我早知
他不会善待你们。北盟走后,这些据点就是留给你们活命的,他留下的财产,平分到各据点看
。”
趁着乌泱泱的官兵从后门跑出,我悄摸摸蹲着下楼。正爬得庆幸没被发现,面前突然出现一双挡住了路。
李绪缓缓蹲下看着我,眉宇间带着一种“就知你不会安分”的无奈,抬手掐了掐我的脸。我哭诉
:“殿下您听我解释?”
其实我在里跪了七天回来,也没见着李绪。他带着伤回了军营,竟能下床,想来
上的伤该好些了。
抢走老何上的财物,正想离开,正门“哐当”一声被踹开。我赶紧找地方躲起来,观察动向。
“他叫北停,是我们首领,他是个哑巴。”后面的死士解释,“不怎么识字,来的时候指着门前诗画,只认识‘北’和‘停’字,就叫北停了。”
我转看向那个
面
的死士:“有能力保住吗?”
“北阙停云总系情”,该不会……是这首吧?
官兵紧跟着上楼,李绪却立抬脚抹去血字:“人逃了,从后门追。”
“如何?”我一脸得意地问,“本郡主那不叫蛊惑人心,是诉说事实。还有,我并不是女,北国从未有齐昭被废的诏书,他依旧是恪王,我依然是他与王妃所生的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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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提着衣摆跑下楼――这是李绪的衣服,有点大,还好我个子不算太矮。像个贼似的蹲在门前望风,顺瞥见屏风上的题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