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
是夜,官兵举着火把挨家挨hu搜查,寻找陈氏余孽和他国卧底。我不顾tui伤跑到阁楼,为在夜色中不被发现,特意换上夜行衣扮成男子模样。如此着急,是因老何要逃――郑王去往吴中,带走了忠心于他的人,京城虽少了暗斗,却也没了庇护,他竟想弃我而去。
越想越气,更眼红他手底下的死士,总得想个法子夺过来。
阁楼大门紧闭,我从后门潜入,正遇一个死士回来。他shen形修长瘦削,shen负双刀,全shen裹在黑影里,连一丝肌肤都没lou,脸上还dai着黑色獠牙面ju。一个死士,用得着捂这么严实?不热吗?
我快步上楼找老何,那死士竟与我齐肩跟上。一同登上几级木梯时,我顿住脚步与他对视――前前后后来过阁楼好几次,他难dao不认识我?
死士也歪tou似有疑惑,伸手就要摸我的脸。
我打开他的手,不悦dao:“无礼。”随后气呼呼转shen上楼。
楼上仅有的五十名死士正举刀戒备,见我怒气冲冲上来便想擒住。我面色微怯地后退几步,shen后跟上的死士抬手制止了他们。我看了看这个死士,还算他有眼力见。
“何仲远,你想走?”我上前想抓他肩tou的衣服,何仲远正整理着一箱箱真金白银。我眯起眼,握住shen后的匕首:“父亲已经起兵,一千jing1兵已到他手中,追随者众多,过不了多久就能平定北国。眼看达官封爵近在眼前,你却要跑?”
老何哪会听我这套,轻轻放下金元宝盒,指着外tou说:“城外的官兵正不分黑白地砍人,老夫纵使不是北国人,挣了这么多金银也够被栽赃的。他恪王这些年自shen难保,对北盟不闻不问,老夫早已寒心。不如带着这些财产,去哪儿不能富贵活一辈子?郡主许诺的,也就骗骗那些傻子吧,老夫自始至终都不会信。”
“还有你齐心,老夫落到如今地步,难dao没有你的手笔?你竟用阁楼的名义去和二皇子、陈武谈判。还是太年轻,一个小gong女,竟妄想让南北两国翻天覆地?真是笑话。”老何嗤笑一声,“乖乖zuo你的晋王妃吧。”
我听后不怒反笑:“好,何大人言之有理,我放你走。但这些死士呢?无名无姓无籍,都是你一手栽培的,难dao你想一个人走?”
老何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这些人他带不走,乱世之中难逢生机。
忽然,脖子上闪过一抹寒光,一把磨得锋利的刀刃贴了上来。shen后的死士搂住我的腰,卸去我腰间的匕首,脸上的面ju抵在我tou上。怕被割hou,我不自觉后仰,靠在了他shen上。
“就该把你she2tou割了,妖言惑众得跟齐昭一个样。父亲是谋反逆臣,母亲是毒杀先帝的妖女,你又能是什么好东西?”老何下令,“杀了她,尸ti埋后院。”
随后他继续盯着金财,嘴里念叨:“老夫早已把你zuo的事暗地报给皇帝,本想落个消停,没想到你竟ting了过去还成了王妃。不打紧,再杀一次就是。”
原来是他干的。tui上的伤又隐隐作痛起来。
“本郡主从不觉得自己是罪人之后。百年时局动dang,官场里每个人都为追逐权力而shen不由己,你又有何颜面指责我的父母?”反正快死了,不如多骂几句,“心不诚,人不正,必会惨死。”
本以为会被抹脖子溅血,那人却缓缓放下刀,抚摸我tou上的发髻,将李绪送我的银簪ba下递给我,又指了指老何腰间那块能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