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出府后,皆由我与四皇子教。他目无法度,本应受罚,奈何皇上不允,只好作罢。今日来是请殿下随本官办事,在下不与美人逞口
之快,还请通
。”
“宁大人前来有何贵干?殿下正在午睡,等他醒了,妾再去通报。”我起
行礼。
我为内室,有些事不宜急着问,如今时机正好,便开口:“大人今日前来,可是大理寺公务繁忙?”
宁荷表情凝重,却没多少愧疚,只:“赵美人谈吐不像寻常
鄙之人,瞧着也熟读诗书,为何不教殿下
理?”
许是说到了点子上,宁荷把三本奏折放在桌上:“自从到大理寺任职,发现积了些旧案,整理出来一看,都与陈氏有关。可寺里大多是陈氏门客家眷,在下备受排挤,只好来求殿下帮忙。”
“殿下不喜读书,妾有什么办法?”我撇撇嘴,“不爱便不爱,他日后前途远着呢,还愁不懂大
理?”
见府门前不知何时站着个穿墨绿官袍的男子,姿笔
,怀里抱着三本奏折,瞧着像个七品官?
环姑琢磨了半天,郑重点,随即
:“那我能带他去歌楼听曲吗?”
“一一风荷举,正是在下。”宁荷正襟危坐,坦然品茶。
“不知哪位大人找殿下?”这人站得老远,一脸正气,带着书生儒气。
“要不大人先回?殿下再歇两个时辰,晚上去拜访陈将军也不迟?”我提议,总得让李绪睡够了,晚上才能早早歇息。说到底,还是放不下他的子。
“别,他会吊死在那儿的。”
“赵美人也毫无内室分担、劝诫之心。听闻赵美人自小照顾殿下,殿下如今这子,难
你就没有责任?”
李绪能耐这么大?我不禁怀疑,皇帝把宁荷调到大理寺,是不是故意的?怎么事事都绕着陈氏?其他宗族世家难就干净?
“不知大人的‘荷’字取自何?”闲着也是闲着,遇上个读书人,倒有点好奇。
宁荷显然是个死脑,竟真愿意枯坐着等两个时辰。他和李柒年纪相仿,
子却死板成这样。
我有什么责任?宁荷这是要把全府人都数落一遍?他罚俸那事我还没跟他算呢。
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宁荷果然被说动了,坐在椅子上打算长等,还问:“可有请太医?”
“太医半月前来看过一次。”我忧心忡忡地说,“殿下从小睡眠就不好,宁大人您也知,他没什么母族依靠,连着三个养母都出事,自小怕生少言。皇上有意从其他途径培养他,殿下已经很努力了,我们
边人多纵容些,也是盼着他能平安长大。”
“在下大理寺寺丞,宁荷。”
我当下便放下账本。原本还气着他罚俸的事,没想到他倒自己送上门了。
“内室之责,妾自认
得周全。”当
女时练出的尖酸刻薄、强词夺理这会儿全冒了出来,但愿这位宁大人别见怪,“俗话说,膝下孩童皆由父母教养,子不教,父之过。大人这是在怪罪圣上吗?”我平时对李绪也这语气,他向来不敢吱声,只会在床上发
对我的不满。
你说就说,别这么大声,小心把他吵醒,直接出来给你抹了脖子。
我让环姑给宁荷备茶,还是安神的――府里皇上赐的都是这玩意儿,问就是御赐。
宁荷听了却动了气。他除了那双像蝴蝶似的眼睛,其余五官都生得纤细,一开口便满是对李绪的不满:“殿下如今在兵任职,军营里地位非比寻常,今日并非休沐,竟敢无故缺席?他可知责任重大,日后如何挑大梁?”
见他给了台阶,我也卖个面子――瞧着倒像个好官。我拿起手帕,了
眼角压
不存在的眼泪,故作伤心:“殿下接连几日心力交瘁,常常夜半才归,觉也睡不好。昨日宴会回来,就心痛得
鼻血,大人可知这是累垮的前兆?我怎敢再让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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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李绪那狭隘的子,他认定的,便是
理。
“你看,这就是死读书的下场。”我语重心长地对环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