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无需理会。”我果断。
我抱着一盆衣服回去时,冬宛刚干完活,正哄着熟睡的五雀儿。她那张苍白到没有血色的脸,还在牵挂着这个没有血缘的孩子,那清冷温柔的气质里,藏着我当时没意识到的书香气息。
“月事哪会天天血?”嬷嬷拍了下我后背,“你这小姑娘,什么都不懂。”
“上还是下?”
这一走,就再也见不到她的面庞,见不到她下腹无时无刻不在的血。
为什么不喜欢她?可能是她给我带来的情绪,总是不好的。
“梦到伤心事了。”我胡乱抹去眼泪,眼睛又又痛,全
酸痛,动一下骨
都像在叫嚣,“殿下怎么没去军机
?”
我本不想,却还是不放心地问了一句:“不是月事吗?”
“五雀儿跟娘说句话好不好?”冬宛看着面前脸颊胖乎乎、眼睛大大的五雀儿,细声细语地说。
“你我都没被扔,怎么会扔了他。”冬宛说,“你小点声,别把他吵醒了。”
每月就那点钱,都给她买药了。后来发现还有两张嘴要吃饭,干脆就停了药。我对她已经不错了,拿着她攒的钱偷偷去买药,反正她也不会责备我。
……
经常用。”
我放下盆子:“我觉得你还是把他扔了吧,就是块……”白白的,圆圆的,的,“
手馒
?”
“赵溪!赵溪!”五雀儿指着我,口齿不清地喊。学人,也不看看自己有几颗牙。
睡到日上三竿,我才醒来。李绪趴在床,
发乱糟糟的,甚至还穿着里衣,眼睛一眨一眨地望着我,手指一点一点抹掉我
下的眼泪:“哭了?”
“我回去再和我娘说说。”我沉着说。年纪太小,还是藏不住心事,“她可倔了,我本来不用跟她来的,是她非要拉着我在这里受苦。”
好像她的声音从未离去,我能听见她告诉五雀儿:“你姐姐和娘一个脾气,我走后,你一直黏着她,她会心照顾你的。要是赵溪不愿意要你……你就和娘一块走吧。”
你自己不也倔得很?一家连串仨,都是犟种。
嬷嬷的心也好,都提醒到这份上了。只有冬宛那个笨女人,还在傻傻地养着五雀儿。我不明白,她是真对我素未谋面的弟弟有愧疚,才把感情全寄托在五雀儿
上,还是真心
到放不下他。
这小子真是富贵命,轻轻两句话就睁着大眼睛醒了。还好不像小时候那样哭闹了,就是不会说话。
“哎呀,五雀儿会说话了!”冬宛见他开口,高兴得不行。
她的声音没什么特点,只是清晰地缓缓吐出字句。在北国的四年,落雪时,她会抱着我进狐裘里,只
出一颗脑袋,让我好奇地看飞落的雪花――像糖霜,我心里本是高兴的,可一看见她愁容满面的样子,兴致就没了。
“不许这么说你弟弟。”冬宛说话总是清冷又有条理,“肯定是你每天都板着一张脸,五雀儿有样学样,学了一堆你的坏习惯。”
我心里嘀咕:我没了你才省心呢。
这一调职,把军机唯一治得住李绪的人给弄走了。
回忆总像春叶饱绿意,延伸到深秋便成了枯黄一片,我的梦也是这样。泛旧的冷
里,里面的人依旧栩栩如生。
我瞧着他那模样就不爽,抱:“万一是个哑巴呢。”
si m i s h u wu. c o m
“赵溪!”冬宛看了我一眼,脸色微变,“五雀儿不许学她撅嘴,不好看。”
“哼。”我不想瞧见他,直接跑走了。
“还有啊,你劝劝她,别养那孩子了。”嬷嬷告诉我,“皇后能无声无息害死秦氏,她一个冷小
女,能撑多久?”
看来李绪说的不假,我肯定是念叨冬宛了,不然她怎么会来我梦里。
“小妮子,把你娘的衣服收回去,都干了。”嬷嬷抓住收衣服的我,“你娘怎么回事?每次她洗衣服,都是一盆血水。”
“又去哪里玩了?”她轻声问,“院里有口井,你小心点,别玩着玩着掉下去。”
“宁荷走了,想去就去。”
“他可不是我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