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巩难以置信地瞪着他们,瞪着这些曾与他称兄弟,推心置腹的知己好友,双
剧烈抖颤,想反驳什么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如果翻开他的,那该是怎样的血肉模糊,脑浆炸裂……
“微臣听得一清二楚!这逆臣方才口出狂言,辱骂殿下,犯下大不敬之罪!微臣正寻机面奏殿下,弹劾此人!”
谢雪谏眉紧蹙,跪在雨水里的
格外僵
。
为谏臣,职责所在,他本应
而出,阻止公主施行私刑,可话却再度哽在
间,无法发出。
“臣也是!雨太大,委实听不真切!”
章巩彻底在地,那是一种绝望的心虚,虽然是颠倒黑白的栽赃,但他也的确说了长公主的坏话。
想到这里,几个臣子发怵,
烈的血腥气味仿佛穿透雨幕,直冲鼻腔,
得胃里翻江倒海,年轻臣子甚至忍不住地当场干呕起来。
家人族亲的颅悬在无形的刀刃之下,他要顾虑他们的安危。可……果真只有如此吗?
哀嚎很快被雨幕吞噬,雨点砸落地面的声音清晰可闻。
一声如轰雷般的闷沉巨响传来。
就在此时,一位年轻臣子猛地抬,声音激愤,“殿下!”
方才活生生的人,赫然躺在远的雨幕里,那是从上方的角楼扔下来的,摔得面朝地,
骨脱位,一条
几乎反折到
颅旁,诡异而又扭曲。黑色的发凌乱地散在积水里,官帽不知被风雨卷去了哪里。
章巩脸色大变,那明明是他说过的怨毒之言,怎么栽赃到自己上了?
“哦?”萧韫宁饶有兴致地问,“他都骂了些什么?”
她的语气平静得令人胆寒,视线落在高的角楼上。
他咽了咽嗓子,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谄媚笑容:“殿下,您把这逆臣带到哪里了?”
“当真是污秽。”萧韫宁淡淡,“看来是要扔的再远些了。”
章巩死灰般的心底浮现一丝微光,未曾想,那义愤填膺的矛竟指向了自己。
年轻臣子的心突突加快,过度的紧张情绪让他的神志有些恍惚,害怕章巩只是被公主的侍卫扔去远一些的地方,小惩大诫。
一声听不出喜怒的轻笑,穿透纱帘,降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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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漫的语气仿佛只是在听街巷尾的趣闻轶事。
萧韫宁意味深长地一笑,“你很快便能看到他了。”
然而,他的挣扎无济于事,侍卫毫不留情地将他架起,迅速拖走,如同那柄寻不见踪影的伞。
无力感袭来,他闭紧双眼,任由雨水冲刷着无法言喻的耻辱。
明香了然,示意侍卫动手。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嘭!”
话音落下――
人在垂死之际的本能挣扎爆发出来,章巩凄厉地哀嚎:“公主!公主――”
年轻臣子添油加醋:“他辱骂殿下
为女子,不……不安于后
,偏要……偏要牝鸡司晨,搅乱朝纲,大逆不
!言辞之污秽恶毒,简直不堪入耳!微臣方才听得是心惊胆战,只恨不能立时将其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