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的同学正在交换今后去向，沈纪雯认真听着，不停地说：“要保持联系”、“祝事业一帆风顺”、“以后有机会在纽约见”。

        语气温和得像春夜雨声。

        沈纪雯走过一圈，最后还是走到了那棵树下。

        欧丽华走了出来，旁跟着秘书，手中还拿着一件外套，大概刚从洗手间出来。

        又有人来合照、告别。

        像他一直以来的那样。干净、利落、无所畏惧。

        镜咔哒作响，背后太阳晒出光晕。她站在人群中，眼角眉梢全是光。

        沈纪雯脱下讲台上的西装外套，只穿着剪裁得的白衬衫和及膝黑裙，被鲜花簇拥，被镜围住。

        他没有接话，只定定地望着她，忽然说：“以后来我公司法律顾问，好不好？”

        她知，他不会出现在合照里，不会和她的同学寒暄，也不会在众人面前牵起她的手。

        他没有动。

        他们的关系，没有在任何人面前存在过。

        他低下，笑了一下，像早就猜到了一般：“好。”

        沈时安没有靠近，只是站在远一棵树下，西装未解，靠着树干，望着她。

        他的呼停顿了一下，然后低执起她的手，轻轻落下了一个标准的、仪式感极重的骑士吻手礼。

        这时沈纪雯忽地微扬下巴，朝他斜睨一眼：“但等我开律所了，你可以成为我的第一个客。”

        她笑着一一回应，从容得。

        两人中间沉默了一瞬，风轻轻过，空气只有树叶摩的飒飒作响。

        不远，一群女生冲她挥手：“快来拍集照！”

层温的气味，六月的风干净、带着夏季草香，四飘散。

        他握着她的手指尚未松开，余光忽然扫到礼堂侧门——

        沈纪雯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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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很荣幸。”

        她快步走过去，笑着比了个轻巧的V字。快门按下前，风起她鬓边几缕碎发，她下意识抬手别了一下。

        但他们都知，它不会消失。

        她站在原地，看着他转离开，没有一丝多余动作，也没有半点留恋。

        四周有人递花，有人拥抱，有人高声叫着谁的名字。

        她毫不犹豫地说：“我不要。”

        沈时安没笑，只觉得腔一紧，像被鞭子抽中一样，疼得发颤，却上瘾般地。

        只是走得干脆，走得安静。

        —正文完—

        那语气带着点轻慢的调子，像是施予，又像命令。

        “我先回家等你。”

        “看够了吗？”她偏了偏，语气轻。

        沈时安眼底微敛，动作却丝毫未乱，只在她掌心轻轻收紧一下，然后抬眼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