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想扮成交接人逗逗琴酒,然而走出洗手间,却察觉到琴酒的视线放在那个刚踏出正门的男人上。
这顿时引起了她的兴趣。于是,贝尔摩德愉快地临时改动计划,易容成这个男人试探两下。
贝尔摩德知藤濑卓,她是情报专家,自然调查过琴酒在还未取得代号前的人际关系。
但在她的认知里,当时的藤濑卓只是个被琴酒胁迫的可怜医学生,唯一稀奇的是胆子,资料显示他敢跟琴酒围绕着“你留下的血迹你要自己收拾干净”展开辩论,让贝尔摩德感到颇为有趣。
或许是对方的态度惹恼了琴酒,两人最后一次见面时,琴酒想杀了对方以绝后患,不过因为对方早有准备事先报了警,只能放弃计划提前离开。
莫非,还发生了什么她没查到的事?
贝尔摩德若有所思,又朝着琴酒看过去。
银发的职业杀手正吩咐伏特加确认包裹里的交易物,在她投来视线的瞬间挑目回望,绿眸表面凝结着尖锥状的厚霜,刃面锋利雪亮。
贝尔摩德知趣地举起双手投降,表示自己真的把他的警告听进去了,不会深入查探两人的关系——
但可以交给别人调查。
贝尔摩德垂下,发丝遮掩了她脸上一闪而过的诡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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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真正的藤濑卓就像贝尔摩德猜测的那样,已经回到了住。
他取下围巾挂在衣帽架上,走入厨房给自己调制蜂蜜水醒醒酒。
去喝个酒而已,没想到会见到那孩子……
他清楚记得十年前的那晚,年轻的银发杀手在他耳边低语:
[帮个忙,我的医生。]
帮什么?
[我需要有个弱点,与我有不浅的交情、看起来容易控制、本实力优秀不会拖我后
……巧的是,你全
符合。]
……谢谢你的认可,但听起来好像很危险,我觉得我承受不起。
[对你没有坏,没有人会因为这个伤害你和你
边的人。]
认真的?成为某个黑手党的弱点,我的日程表上不会写满“被绑架/被牵连而死/被不明不白地利用”吗?
[还有空看那些没用的电影,看来你闲。听着,不是谁都能查到这件事,能查到的都是聪明人,他们知
什么不该
。]
行吧,好歹也算朋友……那么作为你的弱点,我需要干些什么?看有用的电影?
[报警,就说我胁迫你给我疗伤,等到结束后可能要杀你,让他们来抓人。]
哈?
直到藤濑卓报完警放下手机,靠在橱架边的少年才舒展眉,迈步踏出公寓的门,
也不回地离开。
自那之后,藤濑卓再也没见过他。
回想到这里,黑发男人忍不住心里发苦,于是又舀了一大勺蜂蜜。
少年的确没有骗他,十年以来一直没起过什么波澜,边也没有行踪诡异、一看就不是好人的的家伙出没,好像他
本没答应过要成为黑社会危险分子的把柄。
但今晚不同。
尽他没有与银发绿眸的黑手党接
,理论上不会被人看出端倪,但藤濑卓无比清楚:这不过是自欺欺人。
他们时隔十年再度同一室的现实无法改变,如果有人想要调查对方,期间顺藤摸瓜注意到这个晚上,那藤濑卓是无论如何都逃不掉的。
希望刚才那场意料之外的重逢,不会打破这份平静……
藤濑卓祈祷着。
……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他真诚而卑微的愿望很快就落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