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出声，只是把着方向盘的手，收得更紧了。

        “那就好。”她似乎满意了，收回了脚，抱起手臂，看向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像是闹够了，忽然又变回了那个端庄的邓家大小姐。

        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不容反抗的威压。

        邓漪白忽然有了动作。她弯下腰，脱掉了脚上那双细得像凶的高跟鞋，一双莹白的、不沾半点尘埃的脚，就那么赤着，踩在了柔的脚垫上。

        谢慎良的大脑“轰”的一声，炸成一片空白。

        他下意识地皱眉：“先生已经吩咐厨房准备了晚餐。”

        车内空调的冷风似乎都停滞了。他感觉自己的脸颊有些发，只能绷紧了下颌线，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更冷一些。

        在这个陌生的、充满危险暗示的环境里，只有这个男人的存在，能让她感到绝对的安全。

        “哦？”她拖长了语调，侧过来看他，“那……有没有找人解决一下生理需求？”

        “说话，”她的脚尖不满足似的，轻轻勾了勾他的，“哑巴了？”

        谢慎良像一尊石雕，背脊得笔直，坐姿一丝不苟。他面前只放了一杯冰水，眼神却像雷达一样，警惕地扫视着周围每一个投向邓漪白的目光。

        话音未落，不等他有任何反应，她忽然捧起他的脸，在周围人暧昧的口哨和若有若无的起哄声中，吻了上去。

        他没有再说话，沉默地在下一个路口打了转向灯，调转车，向着与邓家宅邸完全相反的方向驶去。

        谢慎良想也不想地拒绝：“太晚了，不安全。”这是他作为保镖的职责。

        “蓝丝绒”是城中最级的爵士酒吧，销金窟，也是是非之地。

        “不去家里了，给我接风。”

        隔着一层纺的布料，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她脚背的柔和脚趾的形状。那感像电，瞬间窜遍四肢百骸，让他小的肌肉瞬间绷紧。

        邓漪白似乎很享受这种格格不入。她一杯接一杯地喝着烈酒，眼神却始终没离开过他。那眼神像钩子，带着玩味，带着挑衅，也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没察觉的……依赖。

什么。

        一个带着威士忌辛辣酒香的吻，不容拒绝，强势地撬开了他的齿关。

        这个问题，比刚才那个更骨，更侵略。

        “我不想吃。”她语气任，“去‘蓝丝绒’。”

        随即，那只小巧的脚，像一条调的鱼，有意无意地，蹭上了他穿着西的小。

        邓漪白选了一个角落的卡座，点了最烈的威士忌。琥珀色的在水晶杯中摇晃，映着她明艳的脸，也映着她对面那个格格不入的男人。

        谢慎良沉默了。他知，他可以说不。邓望春赋予了他这个权力。但他更知，只要他敢说一个“不”字，她就有一万种方法让他后悔。

        酒意上，脸颊泛起酡红。邓漪白忽然站起，绕过桌子，坐到了他边。沙发很宽，她却紧紧地贴着他，的热度隔着衣料传来。

        “你知吗，在巴黎，我想得最多的，”她故意顿了顿，满意地看到他僵的侧脸和瞬间绷紧的线条，“就是你这副想碰又不敢碰，拼命忍着的样子。”

        她在他耳边呵着气，声音低得只有他能听见，带着七分醉意和三分清醒。

        他闻到了她上口红的味，尝到了烈酒的滋味，感受到了她尖不讲理的探寻和纠缠。他放在膝上的手死死攥成了拳，手背上青暴起，几乎要将自己的掌心掐出血来，却始终没有推开她

        她安静了几分钟，就在谢慎良以为这段折磨终于要结束时，她又开口了。

        他与这里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没有。”他终于从牙里挤出两个字。

        “蓝丝绒”酒吧里，萨克斯的声音黏稠得像化不开的蜜，灯光昏暗，空气中弥漫着酒、香水和雪茄混合的暧昧味。

        “哦？”邓漪白缓缓地回过，墨镜不知何时又上了，让人看不清她的眼神，只能感觉到那迫人的、冰冷的视线，“几年不见，我的话，你也不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