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必须回到地球了。

        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他握住我的手。

        我知，以妳的境，很难理解我为什么要妳去拯救那个破烂不堪的世界，但请妳亲眼去看一次吧，也许妳会懂。

        我转过，眼神里带着最后一次确认的渴望，望向艾利森。

        艾利森像是察觉到了，他忽然将我拉进怀里。

        当他提到我时，笔迹变得细致柔和。

        他只是淡淡笑了笑，没有多余的解释，牵起我的手，将我带到了花园深。

        我捧著这本日记，像捧著一块的赤铁。

        他明明在那晚就已坦承过一切，我却再没机会回应。

        我心中一刺，想开口却说不出话。

        最后一篇日记，是他被折磨前一天写的。

        傍晚的阳光撒在他的衣服上，我们在一张旧钢琴椅上坐下，四周静谧得只剩鸟鸣和微风。

        他也写下他在地球的所见所闻，那个靠着魔法虚假维持的星球。

        但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请妳好好活着，尝试去爱自己一次，哪怕只有一次。

        他的抵在我的发，呼落在我耳后，带着温热。

        我什么都来不及了。

        我微微皱起眉，一想到回到地球、面对那些不理解、不信任、甚至仇视的目光，我仍旧感到呼困难。

了。可她没推开我。我知她或许早就察觉我的心意。

        过往工业与战争导致的气候崩坏，人类早已无法生存，只靠魔使与血鬼合力维持着脆弱的绿意与气候平衡。但这些……只是化妆过的废墟。

        我不后悔对她动了心，也不后悔靠近她。

        「我知你爱我……现在，我会替你活下去。」

        那么内敛的他，竟然在最后才肯承认，甚至连说都没说出口，就让我自己去看这句话。

        心里却再没有否认的余地。

        我爱妳，甚过妳爱妳自己。

        不为他们，不为天劫斯，不为使命。

        眼泪不争气地落，我阖上书本。

        他轻声笑了一下，却也带着一丝自嘲与释怀：

        但我已经知答案了。

        眼泪静静落下，我轻声对著书本说：

        而是为了那个最后写下：「爱妳甚过妳爱妳自己」的人。

        这是我，作为妳的老师，唯一一次对妳提出的请求。请不要恨我。

        最后。

        他侧看着我，眼神不再是我们初见时的冷冽与怀疑。此刻的他，眉眼柔和，语气像水。

        我越看越心痛。越希望能有谁真的试着救这一切。

        他一下一下抚着我的背，像是要把我整个人进他口似的，声音压得很低：

        「也许妳并不爱他。但我的哥哥一向如此，总是为了别人选择牺牲自己。他才是……最适合当大天使的人。」

        若我注定无法活下来，至少……我希望她还愿意活着。

        「你真的……要放我走？」

        我呆呆地望著书页，口那已愈合的伤口像被重新撕开。

        他无法恨我，也没能放下我。

        「现在，我会完成他的愿望。帮妳走完这条路，也会保护妳……直到我不能为止。」

        「不恨了。」他说，「在看了哥哥的日记后，我才明白他为什么会选择妳、甚至为妳而死。那是我父母永远不会理解的爱情。」

        只是，我希望阿兰娜能够看到这本日记。

        他依旧没有回答我原本的问题。

        如果妳看到它，我只想说……谢谢妳。妳让我短暂地相信了温与希望。

        我不后悔。

        可我来不及了。

        所以……拉斐尔真的喜欢我吗？

        「也许……等妳回去

        她在成长，她在变强，但我不愿意看着她变成我们的工。我希望她拯救的是她自己的家，而不是我们天使的阴谋。

        「你还恨我吗？」我问，声音低得几乎快要被风走，「你……还想杀我吗？艾利森。」

        他没有看我，只是望向天边慢慢沉下的夕阳，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