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家教比小学赚得更多些。
高中当然更赚,但他这还没彻底长开的面相和言辞谈吐到了真高中生和家长面前估计一下就馅了。而且他目前只学完了初中数物化,高中的还没学完,暂时揽不了这瓷
活。
另外一个十八岁份证和大学证明是用来通过网上兼职验证的。谢翎之找了个时下热门的搜题app,通过
份审
后,每天
题、录课。他脑子转得快,绝大多数题目打眼一扫就能出结果,
题手速跟时薪成比例上升,周末要是不用去
家教,他就在家里
题,起初一天就挣个几十一百,后来熟练了,也赚过上千。
初一结束,他靠书上网上各种免费资料和教学视频学完了高中数理化生,然后开始在线上接些初高中一对一辅导,开拓更多的收入来源。
周末别家孩子或在结伴逛街玩乐,或在家躺着坐着悠闲玩手机,又或被鸡娃父母送去上辅导班,谢翎之全天休息时间除开晚上睡觉外加起来不超过一小时,几乎每一分钟都在学习和挣钱。
最初那段最艰苦的时期,他每天一睁眼就是题训练和找赚钱路子,
题
到过凌晨三四点,在散打俱乐
训练到骨节
痛。每天的买菜钱计算到一分一
,从这个月算到下两个月,晚上睡不着觉时都在脑子里划拉开支收入。也是在那时候,谢翎之开始接
各种比赛竞赛,校内的校外的,官方的企业的,学术型技术型武术型,只要有奖金或值钱的物质奖励他就报名参赛。
有了竞赛带来的收入以后,家中经济压力这才终于勉强缓解下来。
谢翎之在家忙活的时候,谢姝妤一般不会打扰他,只静静地坐在床上,尾巴在背后甩来甩去地拍打床铺,歪看他,或者看书,又或者坐到他
边跟他一块儿学习,在他录课的时候轻手轻脚地悄悄出去,等他录完了再回来,继续跟他黏在一起。
——自那天从七院回来后,谢姝妤就再没踏出过家门。
她害怕楼梯,害怕楼,害怕外面,也害怕陌生人。
但她也知现在家里日子不好过,所以也会尽点力,经常写些稿子往外投,赚点稿费为谢翎之减负。
而这也确实成了家中一笔不小的收入。
这样风里来雨里去的日子持续了一年多,家里总算宽裕了些。
冬天也交得起气费了,去超市也能随手扫些零食饮料进购物车,谢翎之偶尔也能奢侈地买些牛肉卷羊肉卷,在家里跟谢姝妤一起撮一顿火锅。
只是,对于这份“宽裕”,谢翎之一直抱有极深的愧疚——因为这其中,有一分是建立在牺牲谢姝妤心理咨询费用的基础上。
这一年来,谢姝妤的心理疏导全是由他自己新手上路莽莽撞撞进行的。
他时常自我安地想,国内的心理咨询师大多都是些挂牌水货,比他的菜鸡水平高不到哪去,再说姝妤现在很怕外人,不去医院咨询正好避免了让姝妤受惊。
不过,也亏得进行疏导的人是谢翎之,所环境又在家里,给足了谢姝妤安全感,才使得他那毫无一丝技巧可言的心理疏导起了点作用。居家大半年后,谢姝妤终于鼓起勇气,迈出了门槛,开始试着走下楼梯,并在之后顺利参加了小学毕业典礼。
整个初中三年,谢翎之都是这么拼过来的。谢姝妤也在他的庇护和惯下,慢慢走出了阴影,回归正常生活,只是
子比以前冷淡许多。
这三年,谢尔盖也没回来过一次。
谢翎之有时会想,谢尔盖是不是已经死在哪条路边了。可惜一直没能接收到他的死讯和遗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