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么恨我吗……

        “不是你的错，姚小姐。你救了我妹妹，我该感谢你。”

        在这样的环境里终于熬完了专辑，然后就想撒手了是么……

        “啊不不……不至于。”姚思逸连忙摆手，“她内的药物量本来也不算高……”

        她已经没有了先前那副委屈模样，整个人定格了一般，满脸“卧槽”，问号都快从冒出来了。

        衣柜，她在这里换衣服；

        “昭昭……昭昭……”

        宁可一个人强撑，也不肯接受我的帮助，我的照顾。

        姚思逸指了指那张工作台：“她平时就在这里工作。今天是她专辑正式收尾的日子，我才想着买瓶酒庆祝一下……结果……”

        床很小，是张单人床。房间大分空间都让给了那张工作台。

        他的昭昭，就坐在这里。日复一日。

        哥哥就该愿意为了妹妹去死。

        我的宝贝，就在这样一个地方生活着。

        任子铮完全忘了房间里还有旁人，近乎本能地将脸埋进那块柔的浴巾里。

        任子铮眼神动了动：“她平时都在忙什么？”

        她眼睛瞪得老大，左顾右盼，明显不知该往哪儿看。

        什么样的哥哥会让妹妹对这个世界失望到如此地步。

        他下意识地拾起浴巾。上面沾着两她的发。

        她的气息灌满他的脑袋，绵密却钝重，把一整晚紧绷的理智彻底撕裂。

宝贝妹妹就是这样的格啊。苦死了都能着往下咽，不吭一声。

        指尖从椅背划至桌面，悬在MIDI键盘上。那是她无数次敲击的地方。

        每次打电话给她问候，她从未提及专辑的事。

        “你别哭啊……我知你难受……但是你……”

        角落里的脏衣筐，里面还有几件换下的衣服。

        他睁开眼，正对上姚思逸的目光。

        什么样的哥哥会放着自己的妹妹一个人吃苦。

        “昭昭……”

        她的气息近在眼前，干净，真实，熟悉，带着点洗发的香，像氧气，又或者比氧气更让人上瘾。

        “其实都是她照顾我比较多……”姚思逸声音低了下去，“她是个特别好的朋友，饭也好吃……忙成那样了，还会帮我洗碗……”

        这一切，怎么能比得上我为你提供的条件？

        我不是个好哥哥，我甚至不上“哥哥”这两个字。

        如果你执意要死，那该死的人是我才对。

        任子铮缓缓地走着，指尖在她生活的痕迹里游移――

        一连串语无次。

        任子铮下意识地抹了一把脸，手心一片意

        床上有条浴巾，被随意丢着，已经干了。

        “你不知吗？她在专辑。这大半年就埋干这一件事，每天不是在棚里就是在这屋里，不吃不喝的，魔怔了一样。”

        镜子，她对着它整理仪容；

        一步步，他来到了床边。

        “呃……啊……不是……那什么……你……”

        任子铮的确不知。

        “无论如何，真的谢谢你。谢谢你平时对她的照顾。”

        他走到那张桌前，指尖轻轻划过她的椅背，追逐她残留的温度。

        他好像能到她敲击时的节奏与热度，她手上动的脉搏，她情绪溢出时落在琴键上的泪。

        任子铮深一口气，眉眼痛苦地紧锁，指节在浴巾里攥得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