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時互不言語。他們,還有卡爾勞,還有阿爾希娜,他們五個人的確彼此熟悉。從遙遠的童年開始,他們一同在王室裡接受教育——書寫、算數、經文、騎馬和劍術。從小被關在一起養大的五個禽獸,品類各不相同。
之後,他便開始和眾人安排二王子卡爾勞的喪事。
散會的時候,她湊近拉耳邊,說:“到底是誰在支持你?我怎麼一個也沒有找出來。”
奧澤說:“你一定受了太多的驚嚇,現在還心神不寧,容易思慮過多。”
拉說:“越是走投無路的獵物,越會拼命掙扎。這只是他的最後一博了。”
大王子看她臉色有變,故作關心地説:“聽説前些日子,王妹遇刺了,險些喪命。”
扎法娜聽得睏倦了,只能勉強忍住呵欠。侍女用的頭巾半蓋她的捲髮,顯得松垮隨意。
阿爾希娜坐在其中景色最好的圓形涼亭裏,艾塔正給她倒酒。
這骨相方、飽經風霜的人物,卻支持著這麼一個自大的王子,看了就倒胃口。而她的現任雇主,
拉也有點窩
,對這一切羞辱毫無反擊。
“所以另外三個家族都支持你的老哥?”
拉抿了抿
,目送他離開。
原本由於王子的窮奢浪費,與財政大臣一向關係緊張。不知爲何,現在站到了一條綫上。
門外傳來噠噠作響的靴音——奧澤又折返回來。
“對了,親愛的王妹,我怎麼忘了和你謝?”
眾人第一次聽聞這個消息,都看向拉。
艾塔說了句老套的話:“我不知您在說什麼。”
拉無奈地笑了下,回答
:“我的錢大多都資助給學者
研究了。學者的一派就是我們這一邊的。”
眾人已經散去,她們還留在原位。
艾塔直言不諱:“一定是奧澤設法收買了他。”
拉皺起眉頭,看著這個老人。
這裏面朝王室花園,成就一個陰涼的開放空間,是學者和祭司們聚集辯經的聖地。每天都有貴族們來此飲酒交。尤其在沒有會議的下午,人聲吵嚷得像
天集市。
陽光明媚,石灰築的長金光炫目。鮮亮的地毯四處張鋪,接住了
藤的陰影。
午後,王宮中庭的辯論廊。
她們和另外
等回到王女寢宮時,扎法娜隨意地問:“殿下,我該不會是被你騙了吧?勝算在哪裡呢?你要是快輸了,我就要考慮倒戈。”
直到會議結束,都沒有再給別人提問的機會。
她已經將議事堂內的每個人仔細打量,只有那個年邁的女將軍海達爾尼斯讓她有點興趣。她清楚地看出,如果是正面衝突,她完全無法與這老女人為敵。
他說:“卡爾勞的事,你的太好了。你幫了我一個大忙。”
空曠的議事堂裡,他站著,俯瞰座位上的拉。
他又朝向眾人,說:“我才剛剛失去一個兄弟,母親也在重病,不能再失去一個姊妹了。你們都是我的至親。我們本應該平安,健康。”
他的話讓拉抬起眼。艾塔的呼
阻
了一下,他就隨即看向了她:“艾塔,是你的主意嗎?你
的太漂亮了。我看見你遠遠地從山崖那邊回來,一點沒意識到要發生什麼。我們還一起看著我那蠢弟弟,騎著他的蠢馬,衝向那從灌木。”
“商人本來也和我們交好??”拉說,“可能有什麼變故。”
臨走前,他說:“你們真應該來幫我的,等我為王,一定會讓你們重臣。”
五百公斤白銀的收入,相當於四千帕薩金幣。不出三年就要回本了。完全無需心。”
拉坐在長桌的末尾,湛藍的眼睛低垂,閃爍著思索的光芒。
今天的確讓她稍感折辱,她慣常很少有這種情緒。
奧澤笑了笑,不以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