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篇 一 那邊還有牛nai池呢
序篇
樹枝上留下來樟腦,叫人以爲是花朵,
芳香的甜瓜裏,滴出了水銀似的汁ye……
——《郁金香集》
Chapter 1 春分節
春分是帕薩帝國的一年伊始。
他們遵循這一繼承自古巴布倫的曆法,已有數代王朝。
這一天,王城中必定燈火通明,仿佛群星垂落。
駱駝牽動的車隊由四面八方趕來,在關口前排起長隊,等著進入這綠洲之都——哈爾特法罕。
蘇菲,庫士族的商人,人脈頗廣的老狐狸,不在乎帕薩的女王和神明,只爲金幣而來。
她正值壯年,shen形丰實,膚色黑亮,暗色的厚chun張合利索,吐不出溫和的話語。
日光底下,她一手掀開駝車簾子,招呼自己的舞女們喝酒。
“姑娘們,喝下!有血色,tiao得更賣力……”
穿著斗篷的女人們拿著陶碗排隊等酒。有的懶散困倦,有的tian著乾燥的chun。
她們一個個婀娜多姿,在亞麻布罩下,是襯貼妙曼的分式舞裙,金鏈綴連,liu蘇閃爍。
這隊舞女正是最近頗受歡迎的巡游舞團。
一會是王室表演,一會是貴族邀約,凡有歌舞宴席的地方都少不了她們的添彩。
“這美酒可是貴貨,詩人和貴族聞三遍才動嘴。我自己都不捨得碰一滴。
喝呀!喝它要像喝金子。”
她正用長柄勺分酒,忽地皺眉:“扎法娜!你要把大河喝光嗎?烏里哇啦,liu到脖子上都是!怎麽不乾脆tiao到壺裏游一圈?”
被喚為扎法娜的舞女也不惱,任她cu實的手胡亂抹過自己的頸窩:
“哎呀——菲姨,ca下來也不能喝了。”
“再閙就讓你tian乾净。噓!喝完了一邊去。”
蘇菲不耐煩地彈了下她shen上的鏈子:“一隊好姑娘中屬你最難guan。”
等車隊終於來到關口前,一gu令人作嘔的臭味飄了過來。
幾個車夫運著一頭鼓脹的死駱駝往城裏去。
衛兵忍著臭味攔下他們,他們卻説,這是火壇上要用的祭品。
蘇菲扯著嗓子大喊:“廢話多多,還不讓我們先進去!車上姑娘都是要給王女王子們tiao舞的,搞臭了你們賠得起嗎?”
衛兵們的頭盔内悶熱的全是汗滴,他們被吼得發暈:
快走快走!
駝車快步通過石筑的城門,揚起一陣帶香味的沙塵。
扎法娜掀開車窗簾,回看那ju駝尸。
遠遠的,那逝去的生靈在她如鷹的眼中是清晰非常。無神的駝眼漆黑深陷,曲長的睫mao迎風顫動。
腥味如鈎,纏上她腰侧磨利的刀刃。
她chun角han笑,和shen旁的舞女同僚閑聊,説著領到演出費要在哪裏玩樂。
哈爾特法罕正歡迎她們,加入這不停歇的宴席。
宮城内,火光搖曳,辛香瀰漫。
帕薩的王女sai拉,正被侍從照顧著她那神樣秀麗的直髮。
jing1巧的象牙白梳穿梭於那片黑髮,好似liu星劃過夜空。侍女的手熟練地穿插、編織,如同織女牽引著絲線交疊。
披上繡滿星辰的華服,裙裾長引,她足下無聲,靜靜來到宴會大堂。
臣子們屏息片刻,鞠躬迎接這有如半神的王女。
第一王子奧澤躺在沙枕上,對她舉杯問候:妹妹,來得太晚了。我和卡爾勞都喝了兩輪了。
説著,他一把攬住shen旁的弟弟。
第二王子卡爾勞在他的臂彎中並不自在,笑容一僵,附和dao:王姊,我們正奇怪你在何處呢。現在也不晚,我找來的舞團都還沒開演。
sai拉也對他們舉杯:“剛遷來冬都,我還有點疲憊。”
奧澤低聲說:“可別生了病,要是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