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心
“说是任我使招数……”招秀讥讽,“实际上完全不给机会是吗?”
恒忘泱背着她,一步一步往前挪。
极寒正在急剧消磨他的真气。
再恶劣的环境对他来说都是寻常,但要给她撑起一dao隔绝极寒的屏障,耗损就大了。
“你会停止玩火吗?”恒忘泱倒是回得干脆利落,“如果你的招数一定以自伤的代价来实现,那就免谈。”
她非要召唤火灵,这样的犟种,又是这种关tou,宁死都不会改变主意,他让鳞卫献祭阻断信仰liu通的渠dao,也不可能放任她玩命。
在看明白她的大胆妄为之后,他不再拖沓,弃掉车辇直接带人上去,虽然他就不认为她能怎么伤到他,但他怕她自伤。
他的目的一直很明确――抵达雪原之ding,隔绝火灵,等待恒息营剥离火灵灵xing,修缮完封印,再带她回连鼓崖。
招秀嗤笑。
她靠在他后背,拿他肩膀支撑脑袋,睁眼看去,雪原晦暗单调的色泽中涌动着莫名的危险。
已经步入雪原腹地的范围,这片高地并不陡峭,没有突兀的山岭,绵延的坡度也缓,可它本来的地势就已经够高,又有万年冰封的岩层,步入其间,被极寒与空芒笼罩,时间都好像冻结,即便liu经都没有任何存在感。
寒冷无差别压抑一切,即便是血肉里liu窜的元气,即便是压抑jing1神的火灵威压,都仿佛与她隔了一层,意识反比之前清醒得多。
她没闹,也没发脾气,除了偶有几句对话之外,就靠在shen后一动不动。
恒忘泱判断不出她是认命了,还是在酝酿什么别的想法。
他没有刻意等待后方的沈辛元与鳞卫,但越往前,脚步越来越缓慢也是真的。
每一缕寒风每一粒雪籽中蕴藏的规则,都在推拒人的靠近。
“你先上去……还是我先死?”招秀又开口了。
“我怎么会让你遇险?”恒忘泱说。
“但事实是,你也不知dao――我能不能撑住。”她扯了扯嘴角,明明是自己的命,却又有一种看热闹似的置shen事外。
雪原深chu1有天然的禁制,传说太古前的天之极塌陷在此,仍有天地法则没有碎散。
久远以来,高苔雪原杳无人烟,连修dao者也不会轻易踏足,因这种无差别的寒冷对于一切生灵皆能扼断,而那最中心的法则混乱之地,无视武躯,规避dao法,即便是先天,在那种掺杂着天地威压的极寒面前,也不过强健些的凡人。
恒忘泱应该上去过,否则不可能如此自信。
但他现在主动切断与火灵的联系,没有千极教作为后盾,还要带上她这个纯粹的累赘,一切就又未知了。
“没事。”恒忘泱说得依然笃定。
可他脚步忽然停了。
招秀觉察到他抬起tou。
恒忘泱站在一chu1岩崖的阴影里,望着岩石feng隙间的微小突起。
是朵冰兰。
无叶有花,微蓝剔透,包裹着一层薄冰般的外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