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发。

        作为前任领袖的内眷，安东・普利希悄然退至会场一侧，跟随在这位新君后的是德尔卡门。白兰省略了繁琐的问候与礼节，径直在圆桌中央的大椅上落座，会议室内的布局得到补足，如一块儿蹄铁的形状：左右分别是老德鲁希律与拉德，她们的后坐着唐古拉和昆西，往外是雷奥哈德并她的小狮子们，与之对称的空位属于没有接到会议通知的加兰家族，再外围依次是集团中年轻有为的骨干成员，以及因病缺席的克里斯・莫维安。

        “Shall      we      begin？”白兰只是象征地询问，随即表明态度“关于小加兰的问题，我就直说了吧。她捡了条命。我不希望集团内物议沸腾，说混血刚一上位就挟私报复。”她微微欠，看向一旁的老德鲁希律，“抱歉，女士，我要驳回您的提议了。”

        “盛名遭物议，你得习惯。”老德鲁希律相当坚持，白兰却也同样固执己见，颔首“是的，女士。但不是今天。”

        “集团无法承担再失去一个家族的代价。奎恩疼爱小加兰，不怎么说，奎恩爱她，就像你爱唐古拉。”昆西这话是对老德鲁希律说的。她活动两下胳膊，全骨节噼里啪啦地乱响一通，将上窝进座椅柔的面，懒洋洋地说“小加兰闯的祸，应该由她自己负责到底。这生意有多赚钱，大家有目共睹，她必须接着下去。但保险起见，奎恩得选新的继承人。”

        静默片刻，昆西灵光一闪，坐直子看向雷奥，语气轻快地提议“刚才你不是说你为她担保吗？那就由你出面好了。她是独生女，不爱交朋友，也没要孩子，家里只有她先生。你们很熟不是吗？”昆西在兜里摸索半天，抬手将一串钥匙掷给雷奥“你应该知我的肉档在哪儿吧？把他叫过去，弄死他，装个礼盒送给小加兰。”

        难撒旦是昆西在地狱的代理人？日复一日，撒旦举起人肉与人血，念‘hoc      est      corpus      meum（这是我的）’，将这食物的偶转变为昆西的肉，献祭给天母，从而将每天积攒的善良都清零。唐古拉被自己的想法给逗笑了，显而易见，昆西得到‘疯狗’这个绰号是有原因的。

        “为她担保？”白兰斜睨着雷奥哈德，以审视的目光将她从到脚打量一遍，随后才偏转脑袋，直视着她，问“我可以信任你吗？雷奥哈德・埃斯波西托。”

        直到这样的关，雷奥才终于意识到一件事，那就是和小加兰的生命比起来，她本不在乎谁当上教母。只要能驳回老德鲁希律的提议，她可以诚心诚意地亲吻混血蜜色肤的手背并宣誓成为其虔诚的追随者，且只有这样才能毫无杂念地上天堂。

        “你可以信任我。”雷奥哈德将手搭上口“我以我死去的母亲和小姨向你起誓”，犹豫片刻，她“…教母。”

        得到出乎意料的答复，白兰颇为满意，她点，不假思索“好――那么你跟她去，唐古拉，把小加兰签名的账本拿到手。”片刻之后，她补充“礼盒的分可以省略，那太恶心了。”

        偷税漏税能够作为国际调查局的切入口，使这固若金汤的非法组织直接团灭，所以埃斯特才会让她帮小加兰检查账目明细和纳税表。吵得再凶还得风雨同舟，像极了中年怨偶。她叹了口长气，沉痛且懊丧地抿着嘴，比了个‘OK’的手势，老德鲁希律莫名其妙地望着她，手杖敲上她的迎面骨。

        “我是说――”唐古拉痛得肚子转，她显然还没能完全消化密友成为党首的事实，有些咬牙切齿地皱着脸说“是的，教母，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