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等吃过饭我给你熨。”他起打开衣柜翻找，随手丢两件给白兰，说“你穿我的好了。”

        男款的打底衫会有一点收腰，但总而言还是差不多的，白兰换好衣服，重新梳了遍发，跟弗纳汀到客厅去。大概几个星期前，弗纳汀就和她提起，说瓦维想请她来家吃顿饭，事儿赶事，一直没功夫。若不是昨晚喝酒上、灵机一动，恐怕就此忘记了。

        看见她来到餐厅，瓦维迎上前来同她握手，热情好客，须臾不肯松开，“普利希女士。您与老教母都好吗？代我向您的家人问好。”

        “瓦维，好久不见，看到你与爱人力充沛地忙碌着，真让我开心。接到你的邀请之后一直想来赴约，谁料中途有点小插曲，玫瑰圣母堂那事儿让我分乏术。”白兰笑着搭住她的手臂，拍了拍她厚实的脊背“昨晚出去应酬，文大小姐带来远东的佳酿，给我狠狠上了一课，果然不能轻视任何族群的文化。昏昏沉沉地在贵宅寻宿，贸然打扰，实在感到汗颜。”

        “不，怎么会呢？蒙受集团与普利希家族多年照顾，我这店面能够成为姊妹们谋生间隔里稳定的踏板，于我来说也是件值得高兴的好事。”她将白兰迎到长桌上首，拉开椅子摁她坐下。白兰被她得哼唧一声，乖乖铺上餐巾等饭。

        “都是些很家常的菜肴，尽多用些。我在新闻上看到圣母堂失窃案的跟踪报，当时我就在想，‘普利希女士一定出力了’，果不其然，几天的功夫，您都见瘦了——弗纳汀，到厨房去。”瓦维绕到长桌另一端坐下，她的爱人系着围裙，端上刚出锅的食物。白兰向他谢，问及他的情况，并代表图坦臣向他表达关怀。

        透析患者需要严格控水，饮食也得低盐低钾，瓦维的爱人总不和丈妇一同用餐，他并未落座，而是径直地回到厨房里，未几又端出饮料和啤酒。餐桌上只剩下三个女人，坐在白兰右手边的是瓦维的小女儿，十八岁的姑娘着副厚眼镜，有些拘谨地和她问好。

        这样的座次安排其实有些奇怪。

        很多传统的高山半岛家庭仍然保留多偶制的习俗，瓦维清楚地知弗纳汀同她的关系，并且对此没有反对意见。如果一个男孩儿想要在结社内朝着心区更进一步，那么首先他得取得党首的信任，白兰显然是信任弗纳汀的，信任到让他给自己开车。瓦维自以为没有表现出来，但明眼人都知，她将弗纳汀与安东·普利希对标，她认为将来她的男孩儿会比后者更优秀。

        按理来说，弗纳汀应该在桌上，而不是在厨房。瓦维将他赶走，只能说明眼下这不是一场其乐的家庭聚会，而是两位家长间的对话，瓦维希望能够将对话主题聚焦在她的小女儿上。

        “听唐古拉说，令媛非常出色，拿到了墨尼佩学会医学院的offer，她们有迎新周的传统，相信令媛很快就会适应学校生活了。”白兰低给自己盛了盘千层面，语气随意“我们的这个时代，教育资源的分总是不均衡，有人希望能够阻滞社会各阶层的动，独占权力与财富，并传递给自己的孩子。这太狭隘，也太自私了。我母亲说，知识能够改变人的命运，如果一个孩子爱读书、会读书，就应该竭尽全力、不图回报地供养她、托举她，让她离开环境的桎梏，追逐自己的梦想。你说对不对，瓦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