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到‘法’的依归。她甚至不怎么看得起艺术界——文化资本是以趣味为基础的货币，艺术消费创造社会归属感，建构并维持社会网络，其目的是获得物质资源和符号资源。她当然不否认艺术作为区分阶级的工固有其伟大与不得已之，否则她也不会从事相关方面的研究了。固然悲观，但她仍然认为艺术学科能够反应出文明社会中学术研究水平的高卓与平庸。文宜察觉到她不是那种激进的反抗者，她顺而行，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她无发挥。或许也可以说，她采取的策略是非暴力抵抗，这现代社会的苦行僧，在冷板凳上坐枯禅，忍受着简直不堪忍受的神危机。

        于是，在第二次见面时，文宜开门见山，邀请她技术入，制作几幅中土名家遗作的仿品，卖给那些怀有某种东方主义凝视的文化霸权者。‘为什么不跟我一起在黑白的边界上走钢索呢，教授？你可以信任我，东方集团参与共建中古亚洲办公室，文延清慈善基金会可是目前所有被调查基金会中唯一一家没有离岸基金账的机构。’文宜扶着祁庸的肩膀，将她让到办公桌后，摁在自己的转椅上。她已经策划很久，连受害者都选好了，背景调查和个人资料平铺于她的桌面。

        偏白色的冬麻卷帘自动闭合，桌上的睡莲新绽，花气浮动，丰饶绰约，如出新浴。文宜俯下，双手撑在桌前，几乎贴上祁庸的耳鬓，引诱‘形态模棱两可的事物其存在本就是对既有分类法则的蔑视。秩序可能不容易打破，但你可以嘲笑它。’她侧过脸，望着祁庸，想问她是否答应，却发现她已经在研究受害者资料。文宜有瞬时的错愕，她觉得祁教授似乎早就想这么干了。

        这也不奇怪，不是吗？否则当年她的师母也不会为她取字‘谨行’。

        “我爱你。”文宜注视着她的双眼“我的态度没有不端正，教授，我也没有岔开话题，或者跟你调侃的意思。我只是突然想起来这件事，想告诉你，我爱你。”

        祁庸穿着她的斜襟短衬衫，领袖缘的盘扣镶嵌翡翠，亚麻布料轻薄而有骨，很合。文宜摸索着她的伤，指尖抚她肋骨间水而紧绷的肤。祁庸托住她的手背，搭上自己的左肋，文宜往后坐了些，干燥发凉的双吻过她前锯肌的下缘。祁庸心安理得地接受爱人的安与爱抚，由上而下地注视着她的脸：经由母辈严格的基因选育，文宜拥有相当出众的长相和材，如同她那早年间当过平面模特的父亲，卓卓然如野鹤。

        “我知你爱我。”祁庸笃定“自从你见过我，就只能爱我。因为你宁吃仙桃一口，不吃烂杏一筐。”文宜伏低，笑着解她的衬衫纽扣，她喜欢祁教授的自傲。

        她非常懂得如何唤起祁庸的情，说来也简单，她这样一个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玉人，只需要缠着她，维持着漂亮的姿态，黏黏糊糊地往她上蹭，她就会感到很喜欢。祁庸朝后躺，骨分明的纤手扣住藤椅靠背，丰如卧雁的大曲折，点在地上。

        “大慈三宝海，我闻从痴有爱生，习业招病果。大士何不赏仙桃，救疗愚人此？”文宜姿态进犯，然而目光哀矜，轻嗅着祁庸的颈窝，“伏请大士全我命”

        这段时间里，文宜比从前消瘦了一点，双肩与大上的肌肉不如从前那般圆饱满，此刻呈现着蓄势的动态。她的锁骨与腰都给人一种很强的感觉，腱交织的腹中线从脐下三寸没入耻——她就喜欢这么演，无时无刻不手剧本玩情趣。今天是愚俗人误照风月鉴，慧罗刹舍领心虔的诱神play，她的最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