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昏星】

        “Gelockt,auf      sel’gem      Grund      zu      wohnen.      （你被引诱到同样的地方居住）”文宜坐在浅睡的爱人shen边，俯shen在她耳畔呢喃，掌心贴合她的腰线往上摸索，直到大鱼际chu2碰到她两侧肋骨，“Du      flüchtetest      ins      heiterste      Geschick.      （你逃进了最晴朗的明天）”

        文宜的pi肤是如此guntang，chu2感贵重如玉，祁庸醒过来，顺势搂住她的腰，手掌贴着她历历可数的脊zhu一路往上，托住她的后背，藤编沙发不堪重负地发出轻响。前庭院落中满目荷花，红碧相杂，琉璃般的水波将日影投在文宜的前额。

        “Zur      Laube      wandeln      sich      die      Thronen.（权力的尊位变成凉亭）”，祁庸顺口接上她方才低声yin饿的诗句，音节在chun间缠绵。“你好些了吗？”她抬手抚摸文宜的眉尖。

        艾斯奇弗突然发难，她们紧急逃生，尽guan撤离措施可谓万全，兼有无量力随行保护，文宜还是被玻璃碎片ca伤眼尾。轻微的眼外伤干扰了正常的房水循环，造成眼压升高，她的左眼变得很模糊，连续几日在暗室内静养观察。医生唯恐这会诱发她的视神经萎缩，祁庸本不愿让她知晓自己的担忧，然而几天辗转反侧、彻夜难眠，她几乎没有午睡的习惯，今日在院里打盹，却被出来散步的文宜逮个正着。

        团伙解散之后，代号也没了意义。文宜笑yinyin地望着她，在阳光下眯起双眼，dao“我没事，谨行。你呢？”

        “肋骨上还有些淤青未褪。”祁庸听见自己的灵魂深chu1似传来一声叹息，颧骨的伤口还没完全愈合，在阳光下略微发yang。她顺着文宜的下颌抚至脸颊，用拇指chu2碰她轻微颤抖的睫mao，犹豫片刻，以商量的口吻dao“Ite      domun      saturae；venit      Hesperus，ite，capellae.（回家吧，你们已经餍足；昏星已现，回家吧，我的羊群）。收手吧，好吗？国际调查局向我抛出了橄榄枝，就在你养病的那几天。我已经答应了，她们很快就会联系你。”

        文宜的基因病在她发觉自己左眼模糊的瞬间似乎不再是给她当tou棒喝的严峻事实，而仅仅透过或期待、或回顾的迷雾为她所见。文宜抚摸着祁庸的脸颊，对美好往昔的渴望仅是种怀旧之情，是种不ju有个人情绪的指责。

        “我的爱，命运如此残酷，我尊重你的决定。”文宜吻她执笔的左手。昏星高悬在她的touding，她无法忍受自己在恒久的夜幕中沉默着死去。如果上天真的待她不薄，那么它会让她死在征途上。

        祁庸定定地望着她的脸，云天之下，左之淑质艳光，美若有神，左眼僵化的瞳孔在虚无中找到固定的焦点，nong1黑的一缕长发从额角垂落至耳鬓。她对文宜否定的回答并不感到意外，左之是狂热的冒险家与征服者，对高水平的激素分mi有着异于常人的依赖。尽guan从很幼时便针对日后可能面临视的神经萎缩反复进行适应xing训练，但说到底，文左之是个将盲之人，有着强烈的自毁情绪，她也只好认了。

        “这次你真的吓到我了，我以为你要瞎了。”祁庸低垂眼帘，拒绝去想这件事，开口dao“国际调查局的人同意将我们置于保护计划中，我们还是可以继续从前的猫鼠游戏，只不过这回咱们是猫。”

        一直以来，艺术品市场都是全球化程度最高，透明化程度最低的市场之一，只有极少数的he心参与者能够及时掌握内bu消息。对于艺术犯罪的调查应该将艺术品的特殊xing质及艺术界的运行规律纳入考量，如果艺术品市场因此而享有特殊权利，那么艺术犯罪组也该拥有一定程度上的特权。她们的组长拍板决定将以Naga为首的前犯罪集团收编，并说服了法官，祁庸觉得这样很好，比从前安全——虽然也没有安全太多。

        “未来是由无穷变量的峰值组成的集合，谨行，我没办法向你保证任何事。”文宜将手搭在祁庸的颈项上，吻她的前额，“如果你有顾虑，我们也可以就此退出，不跟她们合作，不受她们的指派。你知dao的，她们缺乏直接证据，最后的结果是无罪释放。”

        祁庸今年三十岁，师从丹山堂，在墨尼佩高校联盟名下的全研究制艺术名校以一等学位毕业，她的师母为她取字谨行。然而相比之下，文宜还是更偏爱‘麟女’这个名字，她行走江湖的代号，无伤大雅的文字游戏：祁通麎，牝麋也。麟和祁差不多，都是shen型硕大的母鹿。

        对文宜来说，‘麟女’二字有种别样的风韵，骨骼神骏、dao场清净的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