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好了，换那边罢。”

        于是李朝恩便一翻，梦断断续续，他连着不知了多少，翻了多少次，突然间猛然觉得子一轻，跟着突然难过起来，不过气，惊醒过来。一睁眼便发现自己在水中，正往下坠，原来是睡觉不老实，翻翻，翻进坑里去了。

        他素来是上来上去，对水一点不通，此时全都在水中，一直向下坠落。不过气来，一张口呼进一大口水，登时剧烈咳嗽起来，越咳嗽越难过，越难过越慌张失措，手脚扑腾扑腾到乱踢乱抓，突然之间，犹如救命稻草一样，被他抓住一隙，李朝恩立刻机灵起来，这恐怕是最后救命的机会，急忙用尽全力在手上，抠住那隙，死命将子带了过去，一片慌张中除了水泡和水草什么也看不见，眼睛辣的生疼，他不由自主的一个鱼跃，原想的是应该碰到墙，却没想到钻进另一条坑。

        在这坑中他难过的生不如死，在水里几乎窒息，但拼尽最后一丝知觉往前爬去，爬着爬着，黑暗无光的坑越来越窄，越来越向上，最后仅容一人通过，他若再胖一些，便过不去了。

        但忽然间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突然脱离了水中，来到一空间，他摸来摸去，是一小方坑，之中竟然有空气留存。李朝恩匍匐在地上回忆着方才快要窒息、拼着死命怕那窄小坑的情景，那时心里已经绝望，只是潜意识要往前爬，不想死。只觉得这辈子从来没有像刚才那样难受和恐惧，若是非要选择一种死法，他宁愿被凌迟，也好过在水中这样活活憋死。

        大口大口吐了几口水，又咳嗽了半天，把肚腹里的水算是弄出来了一些，但鼻子里、咽中卡着的水总也弄不出来，难受的他眼眶一红，刺激的下眼泪，肺痛闷，最后躺在地上奄奄一息，昏死过去。

        不知多久，他悠悠醒转过来，又咳嗽了半天，方才好过一些。这里没有光，伸手不见五指，周围都是、冷冰冰的石，他摸来摸去，摸到一个小，往里看去，远都有一个小白点，似乎是亮光，于是便往这里爬去。

        爬了半天，黑暗里什么也看不见，只是往白光那里爬，但爬到中途白光消失了，他只有一直顺着坑向前爬，不其他。但摸索着爬了半日，发现坑中许多岔路，他左拐右拐，胳膊、膝盖都磨的鲜血淋漓，用一，都是铁锈味，却总也出不去，不知爬了多久，他忽然摸到手下一滩水，再一听，远有水声，原来是又爬回了方才刚离开水的那方空间。

        这样一来，他脑子懵地一下，无边的绝望和恐惧接踵而至，肚子很饿，又渴，还很冷，胳膊、膝盖剧痛，全酸麻无力，百般感官都找上了，但转念一想，自己是为何而来？奉了永昌皇帝的命令，来漠北寻找传国玉玺，他历年来不知为李自成过多少事情，完成了多少任务，怎么在这一次上，如此狼狈不堪，甚至要送命？难这件事，他李朝恩就完成不了了吗？

        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李朝恩登时生出许多勇气来，也赖他过去顺风顺水，没有受过什么大的打击，是以突然遭受了一点灾祸也不知气馁为何物，要是正常人遇到这样的情景，恐怕早已绝望自杀，可他又燃起希望来，加快脚步在这坑中乱爬乱摸，希望获得什么线索，摸到什么标记――兴许这坑是前人挖掘出来的呢。

        他爬到一地方，忽然听到有人声音，一个慵懒而淡薄的女子声音：“喂，你是人么？还是穿山甲？怎么兀自在这下面爬了一夜？”

        李朝恩：“是人。”

        他许久不曾喝水，渴的咙干痛，说完这两字后猛的噎了一下，就说不出话了，只好咳嗽两声。

        那女子的声音又闷闷的传来：“你是在下面爬着玩吗？还是困在那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