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房子中,他便只好赶忙压低了声音,拼命地冲男人挥着手,叫他赶紧藏起来。
武藤却不知是真不懂他比划的什么意思,还是故意装的,居然还有闲心趴在那儿冲他挤眉弄眼。
这让王良明急得满黑线,本想起
冲出去制止他,却懊恼地意识到,母亲现在还没走,自己这么搞,所有的一切就该彻底
馅了。
也就在这时候,‘嘎吱’一声,他看到母亲推开家门,去纺织厂上班了。王良明的心瞬间凉了个透,机械地回过,倒发现地窖的门却不知
啥时候也关上了。
“唉!真是的!”王良明忿忿地抱怨着,心里感叹,总算是虚惊一场。这个日本人还真是喜欢找刺激惊险的事情来。
因为整晚都在野外‘宿’,睡得并不好,所以
的困意很快再次袭来。而等王良明第二次睁开双眼之时,灿烂的骄阳早已将温
洒进窗框,浸满了整个房间。
“哥,你这两天怎么了?每天都睡得这么久啊?”见到着惺忪睡眼走出门来的王良明,王婉宁有点担心地问了句。
“啊?是吗?我都没感觉啊。可能就是…有点累了吧。”王良明嘴上恍恍惚惚地应付着她,心里却简直恨不得能够把飞行员从地窖拎出来,先揍一万次,再给丢回山沟里去。都是他!要不是因为他,自己每天都折腾这么晚,至于把自己搞成现在这个浑浑噩噩狼狈的鬼样子么?!
……
一如往常那样,王良明简单用过了膳,就打发妹妹赶紧去忙她自己的事。接着,他又随手拿了点吃的东西到地窖里去。但武藤貌似也是非常困,依然趴在床上没有醒来。王良明索就把准备好的食物全扔在桌子上,自己带上门就走了。
舒莱曼那里下午的事情并不多。除去他会在就诊的间隙,时不时用很奇怪的目光打量王良明两眼,搞得他心里有点发
以外,倒也没有更多的异样了。
王良明一直在思索着,昨天飞行员脱下来的那些衣服,是不是得什么时候拿去洗了。肯定是不能把脏衣服就那样搁在原地放着。但是,拿出来洗了以后呢?晾在哪里?
就那么公开堂而皇之地晾在院子里?那肯定是不行的啊。
一个又一个疼的问题不停困扰着他。
他意识到,自从自己发了善心,亦或说是脑子抽风救了日本兵以后,麻烦的事情就接二连三地接踵而至,经常杀自己个措手不及。
王良明又记起来了换绷带的那茬,便趁德国医生不忙的间隙,私下和他讲了讲。可没想到,舒莱曼只是给了他一些新的绷带和药水,简单嘱咐了几句注意事项,就没再说什么了。
“要不……您还是去……看一眼吧。”攥着两三件陌生的医疗用品,王良明有点不知所措。
“我晚上要出诊。”舒莱曼回绝了他的这个请求,很淡漠,很直接。同时他收拾好自己的医疗箱,拿了车钥匙就要往门外走。
“这点事你应该应付得了,并且,”说到这儿,舒莱曼回过,意味深长地看了王良明一眼,继续讲:“我想,若是由你亲自来给他换药,他应该会更高兴。”
这话犹如五雷轰一般,让王良明险些跌坐到地上。他怔怔地望着被舒莱曼甩上了的门,内心里早已尴尬别扭到无以复加的地步。许久过后,他才缓过神,愣愣地起了
,失魂落魄地从诊所里蹭了出去。
完了,完了,真是完了。自己已经彻彻底底被和那个日本人紧紧地捆绑起来了。
就这么晃着,也不知
过了多久,王良明才走回了自己家院子。提着一布兜子药水和绷带,王良明本想直接先去地窖,把东西搁那里,省着被家人看见。可刚打开地窖的门,他就惊诧地发现,飞行员竟然不见了。
“怎么回事?”王良明瞬间就紧张了。他放下印有红色十字标志的医药袋,把煤油灯点亮后,眼前看到武藤的那个大背包依旧搁在床上,旁边还有昨天换下来的那些脏衣服。
只是,人不知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