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镜面的边缘沾了点灰黑,有移动过的痕迹。在今天之前,谁也不敢在狄克诺的浴室安装监控,这东西只可能是刚刚安装的。
希尔洛酝酿好情绪,他面对着镜子,镜中容貌致的虫本就白皙的脸瞬间变得惨白,他咬着下
,
失去了血色,逐渐逐渐控制着
颤动的幅度,由微不可查变得剧烈,直到他终于忍不住低下
闷哼一声,左手捂住断肢的大臂,向后退倒在墙上,昂着线条优美的脖子打颤,
结翕动,仿佛等着那不存在的痛楚过去。
那只雌虫不会放弃任何一个监视他的机会,也不会放任他忍受幻肢痛。即使被对方出了那样的事,以他对雌虫的了解程度,希尔洛依旧肯定得
出判断。
就算阿内克索会怀疑他在演戏,也绝对会前来查看。
果不其然,仅仅三分钟后,他就听到了电子门开启的声音。而现在,他需要到外面去。
希尔洛赤着脚缓慢走出浴室,雌虫急匆匆的脚步声正巧撞开了卧室门。
雄空
的目光扫过他的脸时,阿内克索心里蓦得一顿。他很快收起了心思,将注意力都集中到雄
的
上,并很快从年轻雄子撇动嘴角的小动作发现了端倪。
阿内克索的右手裹着绷带,他的骨还需要至少两天才能恢复完全。他双手抱臂,靠在了那扇唯一能通往外界的门边上,刻意把右手放在了显眼
,看不出过多情绪:“你想让我来,我便来了。”
希尔洛紧了拳
,又松开了。
“狄克诺,”他觉得嗓子干得发,连带说话时呼
都不畅了,“请你不要把自己无干的联想加诸到我
上。”
“我们已经没有关联了。”雄虫再次强调,他在床边站定,深
一口气,作出决定:“我知
你不喜欢弗兰西,他可以由我教养。你肚里那个,你喜欢可以留着。”
“你要怎么教养?拖着这幅躯,”阿内克索深深望着他,还是控制不住情绪,“拖着这幅叫我揪心的躯
?你如何单独抚养那个孩子。”
希尔洛靠在了他对面的墙上,微微颔首,凌乱的额发遮住了他的眉眼。空的袖
加深了他整
的脆弱感,让他看起来既易碎又倔强。
“希尔洛,雄主,”雌虫向他走了两步,不确定雄虫的舒适区距离,停下来观察他的反应,“我为我昨天的所作所为歉,我愿意用余生向你赎罪。但是,”他再迈出一步,“唯独这件事,你自暴自弃损毁自己
健康,这件事我绝对不会妥协。”
天生的领地意识不允许坐视自己的所有物受损,雌虫更是将这一原则贯彻到了彻底。之前希尔洛是被他虫伤害,他还可以疯狂报复,将情绪发出去,获得些许心理安
。现在,他保护的小虫竟然不听他再三劝告,让破损的肌
再添新伤,阿内克索一方面气愤到发狂,一方面又遵从本
心疼得不行,两种念
交错撕扯,不相上下,折磨得他发疯。
毕竟,这一次,他没有了可以憎恨的对象,他也无法去恨这样的雄子。
“希尔洛,我们回首都星,或者其他任何什么你想去的地方,远离这一切。”
不夹在他们中间的症结是什么,不经过爆发是永远无法找到解决办法的。